砰砰,砰砰。
深夜中,风雨里,敲门声是那么的惊悚。
“吉利,吉利,帮个忙开开门,是我……帮个忙……”门外的声音轻呼着。
吉利迷糊的睁开双眼,随后强打起精神拿起手边的干草叉,她想起了某些恐怖故事中的桥段,这个时候上门呼喊你名字的不一定是人,还有可能是以心脏为食的食尸鬼!
“谁?是谁在外面?”吉利站在门后,警戒的问道。
“梅乾,是你的好友梅乾。”虚弱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吉利惊讶的扔下干草叉,连忙打开不怎么牢固的木门。
“梅乾!噢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外面下着雨呢!”吉利搀扶着梅乾走进屋内,轻柔的将对方放置在干燥又开裂的木椅上,随后她连忙拾起一些火柴,扔到壁炉里面,企图为梅乾取暖。
“不用了,如果这个时候点起火焰,会让你的雇主骂你的不是吗?”梅乾微微笑着说道,“我现在有点难受,有点……有点饿了,能给我一块黑面包吗?”
“乐意之至。”
吉利腾腾腾的走到屋内的另一旁,从橱柜里面取出黑面包。
在犹豫片刻之后,她打开了另一个柜子,拿出了一块只吃了一半的奶酪,一同用盘子承着拿给梅乾。
“谢谢你,我的朋友。”梅乾感谢了一声,随后开始细嚼慢咽起来。魔核正在提醒他,目前身体的活力异常低下,需要尽快进食以及休息。
因为他的大半魔力,已经被消耗在激活【变身】这个能力上。
魔核擅做主张,透支了不少魔力为他复活。
梅乾相当感激魔核的应急反应。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剧院里面工作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城外来?你受伤了?还疼不疼……”吉利关心的询问着梅乾,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似于兄弟姐妹,都是在贫民窟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孤儿,相互扶持到现在很不容易。
“这个说来话长……让我先把面包给吃完再回答吧。”梅乾自己的思绪也有些混乱,一时间没有办法把语言简练出来,干脆先找个借口塞住吉利的嘴。
“那好吧,你慢慢吃。”吉利不疑有他,梅乾身上的狼狈可不是假的。
梅乾在细细的拒绝咀嚼着面包,吉利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
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从斜板窗上照映进来的,被雨云稀释过的月光,在微弱的光芒下,微风吹了进来,吹动了吉利那一头男孩子似的短发,露出头发下面明亮的、如同绿宝石一般的双眼,让人下意识的忽视她脸上的些许雀斑。
吉利勉强算得上是个美人,但由于小时候缺失了不少营养,如今看起来有些发育不良,细小的前胸甚至没能把粗糙的睡裙隆起,只能看到一道平滑的曲线。
而梅乾没有心思去欣赏吉利的容貌,他正在感受着由饱腹感转换而来的活力,丝丝活力在体内流淌,恢复着他疲惫而又虚弱的身躯。得益于那块拳头大小的奶酪,饱腹感来得是那么快速。
在体内活力充盈的时候,梅乾感觉到那股温暖的力量正在慢慢壮大,他知道,这是满盈的活力正在转换成魔力。
吃饱之后,梅乾打了个小小的饱嗝,一旁的吉利看到轻笑了一声。
梅乾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危机是度过了。
“这事说来话长……”梅乾再次重申了一次,他稍微斟酌了一下语言,以免让吉利过于担忧。
“我那天正在给剧场打扫卫生,你知道的,那些该死的观众总是把剧场当做垃圾桶,就连那些看着光鲜的老爷们也不例外,那时候我就等着那些老爷离开,将他们留下的肮脏清扫干净。这时候,有一个侍从走了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们演一场戏,他们给了很高的报酬,我……我没有拒绝。即便我知道那场戏会让我难以忍受,即便我已经找到了一份挺稳定的工作,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梅乾的语气低沉而冷静,在长时间的苦难中,他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
“噢……天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对吧。”吉利微微笑着,总之现在梅乾还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不必太过深究其中的经过。
“对,不过为了赚钱,受点苦有能怎样。”梅乾把手放进裤兜里,里面藏着他现在全付家当,两枚金币。
那天他被侍从带去一个隐蔽的建筑内,莫莉莉子爵亲自召见了他,如今想来,估计是在看他的体型跟自己的弟弟是否吻合吧。
那时候子爵要求他代替弟弟在刑场上面受刑,梅乾也没有多做顾虑,他被两枚金币的‘买命钱’遮蔽了双眼,还有事后二十金币的承诺引诱了欲望,因为在他看来,像子爵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会是信守承诺的。
现在看来么……那些所谓的大人物都一个样,为了达成目的,对贱民欺瞒、鄙夷、不在乎再正常不过了,甚至像处理自己的财产一样,随意对贱民生杀予夺。
这样的情况糟糕透了。
梅乾却只能听之任之。
“你看我,都忘了给你拿件衣服了!”吉利一拍脑袋,从衣橱里取出一件粗布长袍,这估计是她为了在冬天做工而存下的衣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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