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苏鲁豫皖的中原之地,乃发达兴盛、人文昌隆之所在,大小城池无数,良田果园遍野,虽不及文景之时那般繁盛,却也是衣食无忧,而济阳县地处河南,正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城县之一。
寅时三刻时县城的大门便已大开,缴纳了一些微薄的城门税后,不少商贩农户急急的拉着货进城买卖,西市集上顿时开始变得人来人往,忙碌起来。
在哪喧嚣闹市之中,却又生出事端。
“来啊!给老子狠狠打,不打断这小子两条腿骨,他就不知道这西市有我郑屠夫这号人!”
那人头系布巾,一身横肉,肥头大耳,腰挎一柄杀猪刀,刹是威风,城西百姓称之为“郑屠夫”,这郑屠本是杀猪之人,家中积了些资产,便拉帮结伙纠集了十几号兄弟,在济阳西市称王称霸起来。
被那些地痞流氓围殴的青年名叫王长孙,乃是一位儒生,今日他也是撞上了鬼,想买二两猪肉回去孝敬老娘,结果遇上了郑屠夫家中的小妾,那小妾见王长孙相貌斯文,便擅自作主多给了一对猪腰子,又恰巧让郑屠夫撞上了。
郑屠夫长得五大三粗,却也是个醋头,这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便打了王长孙。
王长孙毕竟是个读书人,哪里挨得起郑屠夫的揍?当场便被打翻在地。
郑屠怒气不消,招来手下那是一顿毒打。四周商贩百姓摄于郑屠的威风,看戏的人虽多,上前救王长孙的人却是没有。
“不能再打了,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一旁卖柴的老头倒是热心肠,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那郑屠冷笑道:“敢和我家婆姨眉来眼去,老子今日就剁了你当猪肉卖!”
说罢,执起杀猪刀,一刀砍向王长孙。
就王长孙即将血溅三尺时,一道人影从人群中窜出,连剑带鞘点向郑屠。
郑屠一惊,他虽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却也学过几招把式,横刀一挡,架住对方来剑。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力道的强悍远胜于他。
只听郑屠一声惨叫,整个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撞塌了自家猪肉摊子。
众人先是骇然,接着喝起彩来。
“原来是县尉大人!”
“刘大人好厉害的武功!”
“刘大人为民除害了!”
那人高大挺拔,生得浓眉大眼、一杯柄长剑,一袭粗布长衫,骨子中散发着一股英气。
地痞们停下手,一个个如耗子见了猫,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济阳县的县尉,刘钦。
刘钦到任已有三年,这三年内他凭着武功才智,先后荡平了十余股马贼,挑了方圆百里的山寨匪窝,可说在济阳一带颇有威名。
王长孙拼命护住了自己脸和要害,没有受到致命伤,他抬头看了一眼刘钦,不禁自惭形秽起来。他自幼饱书诗书,通晓经史,本以为自己学艺有成,便能售于朝廷,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施惠百姓,做一位名于青史的能吏,可惜朝中并无人为其引荐,最后只得落魄江湖,有志难伸。
“谁还要打,和我来试试!”刘秀长剑杵地,一脸腻味地说道。
那郑屠夫从烂货摊中爬了出来,刚想动怒,却见刘钦正冷笑地看着他。
郑屠一震,顿时满脸堆欢道:“原来是县尉大人,小人有礼了。”
似他这等市井商贩,三教九流认识不少,在济阳县也算是小有头脸的人物,不过在刘钦的眼中他充其量不过是条小杂鱼。
刘钦冷哼道:“郑屠,你当街滋事,是想随本官去县衙大牢坐坐吗?”
郑屠一凛,忙讨饶道:“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县尉大人就放小人这一回吧!”
刘钦道:“放不放你可不是我说了算。”
郑屠是个聪明人,哪还不知道刘钦的意思,扶起了王长孙,又着手下去来两块金饼,一个劲的赔不是。
王长孙见了是目瞪口呆。
刘钦替他接过金饼,笑道:“兄台伤势如何?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
王长孙伤得不清,讪笑致谢,点头道:“在王长孙,见过尉县大人!”
刘钦见他伤得不清,道:“原来是王兄弟,我正好要到医馆抓药,不如你随我一起去看看伤势吧。”
王长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被打裂了,是要处理一下伤口,点头道:“恭敬不出从命了!”
刘钦警告了郑屠,抱起一个七岁大的男孩,带着王长孙前往医馆治伤,一路之子过往的商贩见了刘钦无不亲热地上前打招呼。
“刘大人起早啊!贵公子都长这么大了。”
“刘大人!这又去给尊夫人买药啊?”
“听说尊夫快要临盆了,真是恭喜大人了。”
“……”
刘钦也微笑着与众人打招呼。
男孩被父亲的抱着,兴奋道:“爹,你刚才真威风,一剑便打得那郑屠落花流水!”
刘钦失笑不已,怜爱着抚摸着男孩的小脑袋。
这男孩名叫刘演,是刘钦的长子,他的夫人樊慧娴临盆在即,今日他本是带着刘演来药铺买药的,却不想遇到了王长孙。
三人来到一家名叫回春堂的药铺,王长孙自行去找大夫医治,刘钦则是进了药铺内堂取药。
“刘大人,您来了!尊夫人的药早已准备妥当。”药轩的伙计见刘钦进门,急忙迎了上来。
刘钦对伙计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葛大夫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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