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堂,一众刘氏子弟各自散去。刘秀、刘演兄弟一起返回小院,半道上刘演一声不发,似还在思索着魏海、廖庆之事。
刘秀见他沉思,心里有些发毛,问道:“大哥,你如此出神,是在想什么?”
刘演咧嘴笑了笑,说道:“文叔,你觉得那个魏海、廖庆是何人所杀?”
“呃……那个,叔父他们不是说了,除掉二人的应该是哪一路高手。”刘秀满脸尴尬,不禁有些心虚。
“我看未必!”刘演摸着下巴,认真分析道:“三笑楼乃是蔡阳最豪华的酒楼,第三层更是招牌天字第一号雅间,昨晚上元灯会,那雅间想来是有人包下了,而魏海、廖庆应该是去找那人,结果却不敌此人,魏通当场被打下了楼,活活摔死,而廖庆狡猾,见对方利害趁机溜走,逃至城西苍巷,被那高手追上,一击击杀!”
刘秀听得头皮发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居然还是一位分析帝,讪笑一声,弱弱地问道:“大哥,你难道已经猜出哪位高人是谁了?”
刘演摆手,失笑道:“怎么可能!江湖中高手如云,我能猜出来才是怪事,不过……”他顿了顿道:“我想那高手应该很年轻,而且应该久居蔡阳才对!”
“你怎么知道?”刘秀还没松口气,一颗心又被提了起来。
刘演道:“魏海、廖庆二人又不是白痴,老一辈的高手他们哪会去主动招惹?另外,苍巷那地方你也知道,岔路极多,外乡人极易迷路,那个高手要么有特殊的追踪法子,要么就是对苍巷十分熟悉,否则哪这么容易追杀到廖庆那厮?”
“……”
刘秀无语,心道大哥看似粗犷,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在这样推理下去,可别猜到自己头上,忙道:“大哥,这些事也不是咱们兄弟能管的,多想无益!”
“也是!”刘演撇了撇嘴,有些心驰神往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位高手一样的境界!”
刘秀笑道:“大哥你勤练剑术,过几日族比之后便可入武经阁修习,到时修为必会更上一层楼的!”
提到武经阁,刘演也是一脸神往,按着刘秀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若能入武经阁研习武学是再好不过,我听说武经阁内藏有不少奇妙功法,说不定你能从中找到化解自己体内寒毒的功法也不一定!”
刘秀神色讪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向刘演提起自己体内寒毒已经化去之事,只得道:“大哥所言及是,不过这些天,我自觉身体好了不少……”
刘演仔细打量了一眼刘秀的面色,点头赞同道:“的确,这几日你的气色好了很多,似乎连寒毒都没有发作过。嗯嗯!兴许是我求来偏方有效,回头我再托朋友多弄几副回来,或许就能彻底根治你的寒毒也不一定!”
刘秀听完那是欲哭无泪,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些年刘演为了治愈他身上的寒毒,可没少花心思,托朋友找来各种偏方,或是投喂,或是外敷,每次都把他折腾的够呛,不久前更是从荆南找来一服药方,也不知道里面用了什么药材,那味道又腥又苦,简直难以下咽。不过,他不忍拂大哥刘演这番好意,终是把这汤药给吞了下去。之后他修习《少阳神功》,体内的寒毒已然化去,但刘演不知,仍将偏方喂给刘秀。无奈之下,刘秀只能每每找机会将那药偷偷换过,然后才服用。
……
上元佳节后的第二日,蔡阳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闹,而元宵当夜的二桩命案也成为了城内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谈资,魏海和廖庆二人原本恶名在外,被人除去众人自是皆大欢喜,更有说书巧舌之辈将其编撰,在茶楼酒肆赚得满堂打赏。至于击杀二人的“侠士”各版本的评书之中也各有不同,有说是那路世家的少年公子寻仇而来,有说是深山之中的隐世高人出手罚恶,更有人说是天榜高手驾临蔡阳城除此二贼。
对此,官府却耐人寻味地保持着沉默,县令张大人更无深究。过得几日,此事终将淡了下来,结果亦会是不了了之。
城南,韩府别苑。
王新贵对着魏海、廖庆二人尸首一脸郁闷,他本以为只要二人出手,阴家小姐定然能手到禽来,那知到头来竟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少主!”一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欠身行礼。
王新贵问道:“越老,您查出什么了么?”
那白发老者姓王名越,是宛城王家五大族老之一。
王越摇头道:“魏海的玄功被人破去,对方修炼的显然是至阳至刚的内功路子,刚好克制他的玄尸气!至于,廖庆……”
“廖庆怎么了?”
王越脸色难看,低头道:“老夫眼拙,并没看出对方的手段!”
“什么?”王新贵微微一惊,但凡遗留的尸体,江湖中人多少能查出一些下手之人的信息,比如伤口手法,残留真气等等,可王越竟然没查出廖庆尸体上的线索,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要么那出手之人手段高明,要么此人武功极高。
王越道:“不过,有一点老夫可以肯定,杀害魏海、廖庆二人的凶手绝不是同一人了?”
王新贵一脸头痛的样子,郁闷道:“这小小的蔡阳城,哪来这么多通天的高手?”
这时,一名仆从跑了进来,禀报道:“少主,韩家主来了!”
王越蹙眉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上元夜怡春院好不容易设下了圈套逮住了刘氏子弟,结果却走露了风声,让刘良把那帮兔崽子全部的救走了,眼下他自是再来找我商议的!”王新贵淡然说道。
王越颔首道:“少主自去应付便是,蔡阳县令那自有老夫来处理!”
“好!那就有劳越老了!”
“少主客气!”
……
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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