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刘秀几乎每天夜里都要和刘义这位太上长老到阁外的竹林里磨练武技,天资聪颖,悟性极佳,又身负上乘内功,正如当日耿忠所言,刘秀若要学习上乘武技,当真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与之相反,刘演与刘玄在十多日之后,修习武技的速度放大幅缓了下来,刘演还好一些,还能勉强支持,刘玄却是捧起那些记载典籍的竹简就有一种头晕目眩、恶心干呕的感觉。
对此,刘义这位太上也只是付之一笑,提醒二人不可勉强。
原来,修习上乘武技需要有上乘的内功作为根基,刘演、刘玄二人的内功造诣平平,能习得三五门绝技已是极限,再要强行修习却是有害无益。
明白这个道理,二人想起了入阁时刘子张的话,心中好生惋惜,大有入宝山而空手归的感觉。
这一日,刘玄自知到了极限,于是拜别刘义,离开了武经阁。
三日后,刘演也知道除非自己在内功上再有突破,否则再难修习武经阁的武学,无奈之下亦只能收拾离开。
临走之时,他找到了刘秀,问起他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刘秀只道太上长老要留他在此抄录副本,暂时不能离去。
对此,刘演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抄录武经副本是家族大事,轻慢不得,最后只能提醒刘秀利用抄录武经的机会,可以寻觅治愈他体内寒毒的法门,最后悻然而去。
刘秀看着刘演离开,心中巍然不已。他知道这段时间刘演一共修习了六门刘氏家传武技,纵观刘氏一族的历史,这样的俊才已是少有凤毛麟角。
“呵呵,这俩小免崽子可算是走了!”刘义出现在刘秀身后,对刘演、刘玄颇有几分嫌弃。
刘秀早知道他躲在自己身后,苦笑道:“太上长老,他可是我亲大哥!”
刘义撇了撇嘴,道:“亲大哥又如何?他武学天赋远不如你,将来你大放异彩,只怕他心中会生出刺来!”
刘秀微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
刘演、刘玄走后,刘秀和刘义二人更是可以肆无忌惮地钻研武道。
要知道刘义在刘氏武学典籍中浸淫了三十多年,造诣极深,修为更早已是先天境的高手,如今与上了刘秀,那就好比枯柴与上了薪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刘秀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且思维活跃,眼光独道,刘义每每与他争论武学,都会有不少新的启发。而刘秀跟随刘义的这段时间更是获益匪浅,不仅刘氏所藏武学被他学了个遍,就连《少阳神功》、《天人三策》这两门奇功也在武学的相互印证之下有了不少感悟。
一老一少在武经阁内,精研武学,可说是好不快哉!
又是几日,用完刘凡送来的晚膳,刘秀下楼打算放松活动下筋骨,忽听林外有异动传来。
刘秀心中一笑,暗道:“太上长老又来这一套,还想要偷袭,难道我不会反偷袭么?”
这些日子,刘义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黔驴技穷,于是便提议实战训练刘秀,因此这几日刘秀可没少挨过这位太上长老的偷袭。
身形一晃,刘秀施展轻功,攀上了一旁青竹,沿着竹梢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怎么样?都查探清楚了?”
“都查清了,那武经阁内有两个人……”
“嗯?不是说只有刘义一人么?怎么会有两个?”
“另一个是刘氏宗族的子弟,据说不会武功,只是在武经阁抄录武经!”
“原来如此!”
刘秀攀爬在竹梢,听得清楚,心中顿时一惊,暗道:“这些是什么人?潜入刘府意欲何为?”
他性子沉稳,很快平复心中震惊,继续偷听起来。
“老四,你负责解决那个抄经的小子,其余人对付刘义那老鬼。切记,那老鬼厉害的紧,一对一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一发信号,大家就群起围攻!”
“大哥,那少主要的东西怎么办?”
“你放心,那东西如此重要,刘义那老鬼定然会随身携带!”
“……”
刘秀躲在竹林上方,心中暗暗好奇,原本他以为这些人都是冲着武经阁收藏的武学典籍去的,可听他们所说显然是冲着一样东西去的。
藏在太上长老身上的会是什么宝贝?
他并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等这伙人全部散去后,这才施展身法,抄近路返回武经阁。
武经阁内,刘义端坐在蒲团之上,瞌目盘膝,脸色似有些苍白。
刘秀有些慌张地闯了进来,急道:“不好了,太上长老,有贼子潜入武经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刘义吐出了一口老血。
“太上长老,您受伤了?!”
刘义捂着伤口,指了指丢在一旁的黑衣刺客尸首,咬牙道:“该来的始终要来!”
刘秀见刘义伤势严重,吓了一跳,忙上前欲帮刘义疗伤。
刘义阻止了他,摇头道:“不必了,对方偷袭,那一掌震碎了我的脏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刘秀:“你拿上此物,立刻离开武经阁!”
刘秀接过那刘义递来的事物,定眼一看,却是一方篆刻了奇异龙纹的青铜符。
“这印是什么宝贝?”刘秀不解地问道。
刘义苦笑说道:“老夫也不知道,只知道此物是从长沙王一代便留传下来的,一直由刘氏宗族保管!”
刘秀一震,长沙王刘发乃是孝景帝之子,孝武帝的兄弟,也是南阳刘氏一宗先祖。
刘义续道:“这方青铜符关系着大汉江山,你切记好好保管,不可交给任何人!”
“叔父也不行吗?”
刘义摇了摇头,叹道:“这青铜符本是刘氏宗族最大的秘密,就连族内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刘秀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巨变,惊道:“太上长老,您是说……”
刘义郑重点头道:“对方既然知道的东西在我这,刘氏一族必然出了叛徒,在没有查清是谁背叛宗族之前,这方印交给谁都不行!”
“既如此,太上长老,您为什么不一起离开?”刘秀急切地问道。
刘义叹道:“我曾立下过毒誓,此身绝不踏出武经阁一步!而且,这些人既然敢动手,一定有了万全的准备,刘府庄园那只怕也有人下手了!”
刘秀身躯一震。
的确,武经阁虽在刘府庄园之外,可向来都是刘氏重地,为什么今晚连一个守卫弟子都没有,就连武经阁被人闯入都无人理会。显然,对方是先行下手,拔除了刘府的梢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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