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宛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安,酒肆饭馆之中亦有不少人在讨论昨日城内婴孩被人掳劫一事。
“听说了么?城北张家刚满月的小公子也被人偷走了!”
“早听说了,只是这张家乃是世家,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动他家的小公子?”
“难说,这丢的又不止张家一家,城内大大小小的人家,不管贫富与否,只要有未满一岁的孩子都被偷走了,据说被偷了十多个了!”
“诶,你说这盗孩子的人也怪啊!他要偷这么多孩子作甚?”
“谁知道呢,兴许是个人贩子也不一定,太守甄大人正为此事心烦着呢!听说连世家比赛的事都叫停了!”
“诶,我听人说,这盗孩子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看到过他的人都说只看见一道黑影。”
“卧槽!这该不会是妖怪吧?”
“不清楚啊,听我姥姥说这啊是黑山老妖在作怪了……”
“……”
众人酒后闲聊,隔壁一座的刘秀、李通等人亦是大感好奇。他们均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相信那是什么“黑山老妖”作怪,更多的怕是哪路江湖高手出没宛城,行凶作案。
刘秀心知墨玲了解不少江湖异事,问道:“你可知道江湖有哪路高手会去偷该子的?”
墨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江湖之上,正魔两道的奇人异士多如牛毛,我哪会知道是谁干的,而且那人要偷孩子做什么?”
一身女扮男装的阴如月叹道:“不管那人偷有什么目的,那些孩子实在可怜……”
李通道:“阴小姐放心,此事自有太守大人去想办法。”
阴如月于心不忍道:“话虽如此,可此事毫无头绪,就算甄太守破了案,只怕那些孩子……”
“好了啦!我多愁善感的月姐,你着急也没用呀!你应该这么想,得亏那人不是采花贼,不然你我可就遭殃了!”刘伯姬凑到阴如月的身旁,娇痴地说道。
李通被她这么一说,倒是警惕起来,一本正经道:“不错!不错!这人能盗走那些孩子,说不定下次就对打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嗯……不行!我今日就搬进鹿苑和七妹住一块,以策万一!”
众人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刘伯姬更是啐道:“臭流氓,谁要你保护,鹿苑有我爹、伯升大哥,还有文叔哥呢!谁要你来保护!”
李通老脸一红,干瘪瘪地笑了起来,打岔道:“你爹、伯升也就算了,文叔又会武功……只怕自身难保!”
众人莞尔。
这时,几名公差闯进了酒肆。
“掌柜,最近几日可有看到奇怪的陌生人?”为首的那官差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拍桌案问话道。
那掌柜胆子极小,见了官差差点缩到柜台之下,倒是一旁的小二见惯了阵仗,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各差爷,小店这几日来的都是熟客,不曾有生人吃酒投宿。”
“哦?是嘛?我看你这生意不错,怎么可能没有陌生人前来?”那官差若有所指地搓了搓手指。
店小二看懂了他的手势,忙从掌柜的手里抠来几两金子,笑道:“几位差爷辛苦了,这些茶钱就算是小店孝敬各位的了!”
官差接过金子,也不客气,直接塞进怀中,满意道:“嗯!看来你还算个良民!”
那官差和店小二之间的对话自是传在了刘秀等人的耳朵里,刘演向来嫉恶如仇,冷哼道:“这些官差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思报效,反到在此鱼肉百姓,简直岂有此理!”
李通知他恼怒,忙劝道:“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样的恶差天下比比皆是,管都管不过来,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秀亦道:“大哥,少安毋躁!”
刘演在刘秀、李通的劝说之下,压住了火气,“嘭”的一声,将酒碗重重地盅在了桌案上。
那官差本已收好金子,忽然听那盅声,不由地转过身看向刘秀一桌,问店小二道:“那几个人是什么来路?”
店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刘秀一桌,忙道:“那是小店的客人。”
“客人?”官差皱了皱眉头,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了阴如月、刘伯姬二女的身上。
二女虽然扮上了男装,但仍藏不住身上的脂粉气息,那官差也是人精,混惯了市井,一眼便瞧出了二女乃是女扮男装的国色天香,眼前不由一亮,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差爷怎么看着有些眼生?”
刘秀起身道:“我等乃是世家子弟,是来宛城参加世家比武的。”
“世家子弟?”那官差打量了刘秀等人一眼,倒也没有怀疑,其实上这段时间,宛城内到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出没,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只是一想到阴如月和刘伯姬这两位美人,官差心中还是有些贼惦念,干咳一声,说道:“最近宛城不太平,即便是世家子弟,也要接受排查,各位得罪了,随某家走一趟吧!”
“嘭!”
刘演生怒,一掌拍在桌案上,起身喝道:“尔等当差,不去捉拿要犯,却在这里欺压良善,就不怕我等人将此事报之太守大人吗?”
刘演体形雄武,正气凛然,官差人虽多却被刘演气势所摄,“铿铿铿”几声,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官差头子胆寒,却仗着自己人多势众,颤声道:“好胆!差爷看你不想是世家子弟,倒像是作乱的贼人!来,给差爷我拿下!”
众官差手持刀剑,将刘秀一桌团团围起,双方正要动手时,李通忽然喝道:“都给本公子住手!”
李通这么一喝,官差们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当下有人就认出了这位素有宛城小霸王之称的世家公子。
“你是……李公子?!”那官差头倒也见过李通几次,只是刚才李通是背对着他们,因此官差们没有认出来。
李通不悦道:“既知道是本公子,还不把手中的家伙都收起来?”
李家势大,哪是这帮官差惹得起的,那官差头脸色立时变了,满脸赔笑道:“原来是李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李通也不想和这帮小鬼计较,摆手道:“罢了,有本公子作保,这几个人确实是世家子弟,你们去别处查访吧!”
“小人叨唠了!”那官差点哈腰,领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然而,他们前刚脚走,后脚又有来了一拔官差。
刘演不耐烦地说道:“这宛城究竟有多少官差,怎地都往酒肆饭馆里钻?”
李通失笑道:“只怕是甄太守急了,因此才把他们都放了出来。”
刘秀定眼一看,顿时在官差中看到了一位熟人,奇道:“咦?他怎么在这?”
阴如月道:“怎么?你认识?”
刘秀点头,指着其中一位高大魁梧的汉子,道:“那人是你们新野县衙的贼曹大人,名叫耿忠。”
“他就是耿忠?”一旁的李通惊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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