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面色惨然,手中握着重剑的柄,一时间心如刀绞,这柄重剑跟随他多年,是他最依仗的兵器,如今剑蕊崩毁,即便送到名剑山庄也再难恢复昔日的威力。
“刘演!”
王雄暴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扑向刘演。
刘演本来打算转身离去,听到背后王雄扑来的阵阵劲风声,不由冷哼,头也不会,反身便是一脚。
“嘭!”
王雄惨哼,被刘演踢中小腹,口中喋血喷出,硕大的身躯如破麻袋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毁了观战台的木围樯。
“雄儿!”
王朔、王博无不大骇,飞身上前救起了王雄。
王雄气若游丝,显然刘演的这一脚下了十成的劲力。
“刘演小儿,你竟敢打伤吾儿?!”
王朔亦是个爱子如命之人,将受重伤的王雄交给了王博,指着刘演睚眦欲裂地喝道。
刘演站在擂台上,手握真刚剑,脸色却是如常。刘、王两氏之间的仇怨早以不死不休,也不在乎多添上一笔,王雄实力不俗,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这擂台之上虽不能将他斩杀,却将他打残,也算是免除了后患。
彭宠见状,暗暗头痛。甄阜、张康都不在,这烫手的山芋接在手中想抛也抛不掉,真是愁死本官了,干咳一声,忙说道:“王家主,王大少爷伤重,先行下去救治要紧!”
王朔看了王雄一眼,见他伤重昏迷,显然有性命之忧,无奈之下,他只得先放下寻仇,恶狠狠对刘演道:“今日先放过的你,待雄儿康复,老夫必要血债血偿!”
说罢、抱起王雄,匆匆下去医治。
王临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刘演,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忌惮。
他身旁,史熊大咧咧地站了出来,狞笑道:“既然王大少败了,不如就由史某为他报仇吧!”
王临点头,提醒道:“史师兄可要小心!”
史熊咧嘴一笑,晒道:“区区一个后天境巅峰,师弟不必在意!”
说着,拿起身旁的剑匣,长啸一声,飞身跃上擂台。
他这一声长啸之中混杂了几分内力,传入寻常人的耳中犹如擂鼓阵阵,响彻不绝。不少不通武功之人纷纷堵上了耳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先天境?!”
站在擂台的刘演不由一惊,脸色霎那间有些难看起来。长啸破音,震耳欲聋,这等功力他自忖无法办到,而换句话说,史熊的修为定然在他之上,他是后天境巅峰,那史熊自然是先天境的高手了。
武道无止境,但先天境与后天境之间却是世人公认的分水岭,习武炼气者跨入先天境的领域,才算是挤身为真正的高手。
刘演得到了《五岳剑诀》,又修习了《五行苍印诀》,可以说已经模棱两可地模到了先天境的门槛儿,差得只是时间。而史熊不同,自小拜入白猿剑派门下,又因资质上佳被白猿剑派四大剑师的玄武剑·阮龟寿收为弟子,无论是名师还是资源都远非刘氏这样世家可比。因此,他虽然比刘演小了两岁,却先一步跨入了先天的范畴。
“阁下似乎不是王氏家族中人,不知尊姓大名。”
虽然二人是对手,但面对先天境,刘演保持着警惕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敬畏。
史熊冷冷一笑,点头道:“你就是刘演吧,我在台下看过你的剑术,很是一般嘛!”
此言一出,不少观战的观众和世家子弟纷纷叫骂起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刘演剑术之强,修为之高,在南阳世家后辈中可说无人出其右,史熊这么说无疑是没把南阳的世家子弟们放在眼中。
观战台后方不起眼之处,那名头带斗笠的师丹冷笑一声,看着史熊,不屑道:“瞧着这小子的身法和吐纳的功夫,八成是阮龟寿那龟孙子教出来的弟子,十多年不见,这龟孙子居然也混得人模狗样,开始调教弟子了?”
“仲公兄,你久不在朝廷,长安之内混成人模狗样的又何止阮龟寿一人?”他身旁的老者饶意思地笑了起来,接着又道:“不过,这阮龟寿虽然人模狗样,弟子调教的倒还不错,居然跨入先天了。嗯……你那宝贝徒弟的大哥只怕凶多吉少啊!”
“你号称‘天下第一神棍’,是凶是吉你算上一卦不就知道了?”施丹取笑着斜了他一眼。
老者一听到“天下第一神棍”几个字,顿时不高兴起来,吹胡子瞪眼睛道:“好你师仲公,老子算出你有难,巴巴地从长安赶过来,你居然这样挖苦我,哼!咱们俩三十多年的交情就此作废!”
师丹一听,自知失言,讪笑道:“小弟失言了,望易兄恕罪!”
他是儒宗宗主,当世三尊之一,如此道歉已是天大的面子,那老者的气到是消了不少,歪嘴道:“刚易折,柔易曲,擂台上的那小子一字怒眉,目似双瞳,人比猛虎,性如烈火,若按面相看乃是霸王之命!”
师丹愣了下,皱眉道:“你是说……”
“力拔山兮气盖世,千军万马鬼争雄,人间若有将神在,唯有西楚是霸王!”老者重重一叹,神色唏嘘不已。
师丹面色凝重,西楚霸王项籍天下无双,几次将高祖皇帝逼到了死地,纵观古往今来的豪杰,几乎无人出其右,这样的人物却落得乌江自刎,实在令人感慨。
那么,问题来了,刘演的未来真的会如西楚霸王那般悲壮么?
冥冥中自有天意,师丹虽然修为通天彻地,却也是天意难为,微微一叹,问道:“那我这弟子呢?”
姓易的老者翻了个白眼,腻味道:“我哪知道?我那吃饭的家伙没带,就被你拉来了!”
师丹扯了扯嘴角,一阵无语。
擂台上,刘演严阵以待,史熊相貌平平,但气息沉稳,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尤其是他背上的剑匣,厚重森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轰!”
擂台微微颤动。
史熊咧嘴一笑,已将剑匣从背上卸了下来,放在了身前,立在擂台上,对刘演说道:“刘演,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立时投降,我可网开一面,饶了一命,若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出手狠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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