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仿佛杯中碰翻的水,四下扩散。
惊醒......
我拿起枕头边未喝完的半瓶矿泉水,一口喝完,冰凉的水刺激着脆弱敏感的牙神经,感官的刺激使我觉得些许清新。
起身......
望向窗外,天空的灰色与地上鲜花的赤红纠缠在一起,显得诡异且突兀。太阳穴一阵跳动,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
我决定去洗个脸清醒一下。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憔悴而陌生,加上镜子反射着窗外红得妖异的花,像极了满头鲜血的受害者,或者施虐者?
眼角余光瞥见还算整洁的浴缸,也许热水可以减缓头痛?
嗯,说干就干,弯腰,放水,反复擦洗,哈,干净了!
哗哗,水从龙头直泄而下,用手试试水温,甩干,正好。水位线开始升高,温热潮湿的空气充盈四周,我脱下衣物丢在地上,赤裸地踏入浴缸,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浸入。
呼,舒服,疼痛离我远去,连世界都变得安静,太安静了。
咳咳,水涌入了我的嘴,没过鼻子,流过气管,冲进肺里。
我居然睡着了。剧烈的咳嗽与肺部的疼痛让我兴致全无,站起,从挂钩上取下深蓝的浴巾擦了擦身体,踢开我丢在一边的衣服,走出浴室,空气微凉。我不禁吸了口凉气,我走入房间,拿下挂在衣架的浴袍,穿起,这才觉得有了些许温度。
咕噜咕噜,空瘪的胃袋开始抗议。我不得不再次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拿起水壶轻轻晃动,还有些水。按下烧水键,拿出陶瓷杯,拆开两袋咖啡倒入。呜,水哀叹着烧开了,我倒入杯中,搅拌。尝了一口,微苦,我一手拿杯子,一手找出一片面包,坐在沙发上。
正当我享受这片刻安宁时,突兀的,我的房门有响动。
咚咚咚,好像有人要进来?
哐哐哐,他好像十分生气铁了心要打开房门!
不知名的恐惧从心底突然升起,搅碎了我的理智。如同排练般,我赶紧站起跑向最近的房间—书房,恐惧又轻巧地关上门。
啪嗒,按上保险,我心中有了点安全感,后退几步,生物本能认为这样可以逃离危险,我躲到了桌子后缓缓坐下,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但依然急促,心脏在狂跳,血液在向脑部冲刺,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太阳穴的跳动。
不知为何,我感到屋内气氛突然变得古怪,回头望去,竟然出现一扇木门,一扇霉变老旧的木门,一扇表面湿滑粘腻有着奇怪鎏金字符的木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门开了,他进来了。
我惊慌失措地从地上弹起,他为什么在这里?是错觉?是幻想?还是......手肘却不争气地碰掉了桌上的书本,啪!
我的思绪重新回到眼前。啪嗒啪嗒,脚步走近了。心脏狂跳,别无选择,我慌忙打开那扇突然出现的门,仿佛是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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