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一周,我们三个挥别白玛和奶奶回到了客栈。墨脱震后也基本恢复了交通,游客也渐渐多了,县里面也热闹了起来。酒店老板在旅馆前后忙的没有时间跟我们寒暄,说客房没动还给我们留着。回来的路上老莫也把白玛奶奶给的信息全盘托出给我俩,只让我俩听着并牢记,不明白的地方先不要问,在特定的时候他会当场解释和嘱咐。
临行前白玛奶奶给我样宝贝,一个由天铁打造的金刚撅。十六指长,头部三指宽,通体包浆浑厚发出寒光银色,整体打造的没有现代工艺的那种精细,但也依稀可以看出三个金刚头部的大概轮廓,另一端尖而不锐,形制顺手。据说为格萨尔王在天界与魔族交战时掉落凡间的铠甲碎片所熔铸,又经百年间历代高僧大德开光加持。即使上面没有镶嵌奢侈的宝石,但也掩盖不住那种摄人心魂的气魄!我还记得当时白玛羡慕中带着调侃的表情:“哟!降魔金刚就得配好的金刚撅啊!”
还有一个是白玛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偷偷给我的,两端尖尖像纺锤一样的黑色东西,她告诉我这关键时刻能救命,藏地叫“魔笛擦擦”,是一种主要由藏药和其他圣物混合塑形随身护身符。白玛说这是她成年之后奶奶让她不离身的宝贝,细嗅有一股藏药味和少女淡淡的体香。想起当时淑炀一脸吃醋的酸样我就想笑。
其实还有一个东西我没有带,主要我是太嫌弃了,甚至是感觉恶心。奶奶给我一个黑色半透明小药瓶,在内部混浊液体里面有两个膜状物,我虽然打内心尊重白玛奶奶,但这个我是真没有去用手去接,我嫌弃的表情问奶奶这是啥,结果只是让奶奶手在半空中停留许久,尴尬的空气突然安静仿佛过了很久。淑炀接了过来斜我一眼说:“他不要我要。”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玛奶奶生气了还是我的心理作用,接下来说话她一直对着淑炀嘱咐。
我在床上躺着闻着魔笛擦擦发呆,突然想问老莫:“白玛奶奶什么也没给你吗?”老莫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跟他说话,躺在我旁边的单人床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天花板嘴里嘀嘀咕咕:“还有六天,燃灯节……”
六天后,藏历十月二十五,燃灯节。在白玛奶奶的观星神谕最适宜打开伏藏的七天期限内,这一天是最为合适行动的。过节那天全县的百姓都会收拾家务,下午太阳没落山之前举家出洞手持油灯、哈达,徒步前往仁青崩寺,日落之后依次排队取庙里的不熄圣火。相传是当年莲花生大师从印度佛祖出生地带来的天火,大师用法力保持圣火一路没有熄灭随之传入藏地。
也就是说这天日落之后全县都是漆黑一片,村民带回来的圣火会供在自家佛堂内整晚不开灯。除了瘫痪的老人,全县基本在取回圣火之前不会有闲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这种携带发掘装备的外乡人才不会被发现举报。地点已锁定在莲花阁方圆三公里以内。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这些天我们盘点携带的装备物资,又听了老莫的精心策划之后,心里不免多了一丝忐忑和激动。
石磊也托关系从布达拉宫的老喇嘛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据他们的占卜与白玛奶奶给的信息几乎不差分毫,但多了一条提醒,在燃灯节那天恰逢二十年一遇的大熊星座流星雨极盛之时,卦中预示恐有乱象与血光,让我们万事小心为上,切勿逞强!
淑炀为了这次行动不拖后腿去镇里的理发店剪了一个干练的短发;老莫也把自己的内裤袜子洗的干干净净叠好收进行李,仿佛马上要上战场一样。只有我整天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啥也不想干,也没有心思去想,就好像马上要上刑场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老莫看我胡子拉碴一双黑眼圈的颓废像试探得问:“是不是这几天压力太大没有睡好啊?”他看我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接着说:“你别有太多心里负担,莲花阁方圆三公里再没有比它高的山头了。所以我确定伏藏一定在莲花阁之下,至于有没有缘开启就是天意了!”听到这话我转了转干涩的眼珠,老莫这一剂强心针还是有点作用的,着实让我心中放宽一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