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塔楼之内,怪奇在凝结。
那枚有形肉茧在群集黑暗的最后侧狂舞,而其空洞胃袋下的巨型骨棺正等待着拜入者的匍匐膜拜。
它像是有着生命那样,散发着古怪的活力气息,隐藏了某些隐秘和诡奇。
那份活力粒子又不同于寻常生物的生命能量,或是伍德曾经在枯草平原见过的双生伴死之规则活力因素,更趋向是物之动能,一种第三界限的物体活力。
虫人鸣巫驾驭针虫群落,伴随虫豸嗡声,从吊桥上缓缓降下。
“是时候了,前往王殿拜见女王。”,它用鼓奏虫语向刀虫叙说。
虫人武士那颗未曾沾染过蛮子暴徒血液的头颅顿了顿,随即收展刀翼,八臂的剃刀归于寂静,归拢在它身周双侧。
剩余的劳工虫们麻利地运营六臂优势,将在场的血污清洁得差不太多,留存的肉块和残肢也不浪费地投入了肉茧那空洞胃袋。
见洁净之时诞生,那虫人鸣巫抬臂持白笛,四手无声吹奏,另一对手臂则操控实质化的精神力钥匙。
巨棺的盖板应声摩擦启封。
“隆隆隆——”
棺盖平移时,那迟钝而腐朽的音量在打磨空气。
于是在凡人眼中,那具巨棺的活力气息再次攀升,从未知级别的灾厄化作足以让大脑疼痛的可视化噩梦。
是梦魇从幻觉比作实质,显然是某种古老时代流传至今的灾厄遗物特征。
逐渐惊惧的伍德,望向那具骨棺时,眼中的恐惧愈发浓郁起来了。
冷汗无限从额头滑落,在这种时候,保持理智反而是一种折磨。
他不太控制得住这种惊惧感受,更别提现在仍旧处于鸣巫的心灵操纵之下。
在他身旁,那名为乔的人奴已迈出向前进发的步伐,相比之下,他的意识早就流于不明空间,完全受鸣巫摆布。
奴隶乔,他一头金发之下的眼瞳之内,有流溢火光正在冒出,正如当时霜地精者所说的那样,是火元素法师的种子,亦或是血脉。
见状,虫人鸣巫满意地点了点头。
刀虫武士则只是沉默地等待。
巨棺似乎对此也诞出了拟人化的喜悦,棺盖开移的速度越发地加快了。
“回应...”
大脑之中,突然有一道难以辨别的低沉之音响起,突兀而不自然,伍德的身体一颤。
这是恐惧的味道。
“回应...难道是指回应那一副巨棺?”
伍德有些迟疑,但这时刻上容不得半点差错,虫巫打量过来的眼神已经带有怀疑了,而法师种子乔早已步入巨棺之内,消失得无影无形。
伍德尝试去调动那一份蕴藏于右手掌心的枯萎死冰之力。
瞬时,从旁虫的视角中可见,他眼中诞出了一枚雪花六面构型,带刺的锐利。
虫巫对此感到满意,操控着伍德让他步向深渊巨棺。
那么棕发的冰之伍德,就这么一步一步滑向了黑暗的渊涯,在他眼中的骨质棺材像是一只大手,逼近又狰狞。
“结束了...”
伍德的大脑若缺了边角,某些智力结晶在一刻纷纷破碎开来,人类脑容量难以直面的清醒噩梦使他的精神力上升了,同时理智却也是永久地降低。
伍德的世界就这么最终地滑落深渊。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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