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帐篷前的人都在交头接耳,仿佛有一群苍蝇在耳旁盘旋飞舞。
克洛斯皱着眉问道:“那个预言师跟你说什么了?”
奥辛将自己进去后的经历描述了一遍,引来艾瑞娅和伯恩的两声惊呼。
“怎么会?”艾瑞娅诧异的说道,“我进去时明明看见的是拥挤狭小的帐篷,还有坐在桌子后面一个白胡子老头。但跟我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又变成了之前推我进去的那个炼金傀儡,哪里有什么大殿和宝座还有什么未来的自己?”
伯恩挠着头说道:“我倒没怎么在意环境,不过我清楚的记得那可是个体态妖娆的美女。”
“当然,”伯恩转头对身旁的蜜尔娜说道,“她虽然已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但仍然不及您的万一。”
伯恩到现在都不知道其他人对蜜尔娜的评价。
蜜尔娜嫣然一笑,却没接话。
摸着下巴思索一阵,克洛斯又问道:“艾瑞娅,你在进去的人中精神力修为是最高的,连你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吗?”
艾瑞娅有些羞愧的承认道:“是的,哥哥,他的幻术很高明。”
“难道是王室劳恩家族的人?”克洛斯喃喃自语道。
伯恩也开始觉得不对了,一开始他只是把这个所谓的预言师当做一个演戏的小丑,但现在看来,那恐怕不是能用戏法解释的。
他甚至隐约觉得,他们就像被饵食吸引过来的鱼。
“劳恩家族的幻术确实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但王室的人没有理由会在这样的集市中扎这么个哗众取宠的帐篷。“一直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科弗戴尔突然出声说道。
“啊,那可说不定。”
克洛斯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科弗戴尔,”克洛斯转过身面对似乎怒气已消的科弗戴尔,“依我来看,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的目标,最有可能是咱们两个。有没有兴趣进去看看?”
科弗戴尔挑了挑眉,不屑的说道:“我从来不信预言之类的东西。”
克洛斯耐心的说道:“我也不信,但我相信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其目的。不想办法找出这背后的原因,我晚上估计会睡不着觉。”
科弗戴尔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重的好奇心。提醒你一句,克洛斯,我此行出来只是为了陪着我亲爱的姐姐,没有义务参与你们的事务,更不会充当你的手下,先替你去探探路。”
“我可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被揭穿的克洛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说道,“那好吧,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个家伙了。”
他冲着那个仍然站在原地的无头斗篷人走了没几步,蜜尔娜突然在他身后说道:“为什么这背后一定有阴谋?为什么那不可能是真正的预言?”
克洛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世上真的有预言,如果所有人的命运早已被决定,那么我们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管怎样都将走向既定的结局,那么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他冷笑着迈动脚步,当他走进帐篷消失在幕帘之后时,那个无头斗篷人突然无声无息的碎裂,散落一地。
进去之后,克洛斯被迎面射来的强光晃了一下,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护在脸前。
“哦,不用那么紧张,克洛斯先生。”
声音沙哑生硬,是斗篷人的声音。
等适应了强光之后,克洛斯一面快速眨动双眼缓解刚才的不适,一面打量周围。
空无一物。
他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光亮。
他低下头,只见发出微弱白光,仿佛由温润白玉组成的地面延伸到天际,他又向上瞟,发觉天空仿佛与大地一体,只是发出的光亮得令人难以直视。
“非常有趣,”克洛斯缓缓放下架在身前的匕首,直视着空无一物的世界中,除他之外唯一的存在,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冷冷的说道:“阁下想必是‘蚀心者’邓普斯-威尔伯-班-劳恩吧,七年前发动政变失败后不知所踪的狂人,王室最强的幻术师,就连圣器‘晶莹’持有者塞纳亲王都承认只有依靠圣器才能压制的存在。“
克洛斯警惕的看着他,慢慢移动着位置说道:“阁下既然侥幸捡回一命,何必再来急着送死呢?”
斗篷人站在原地,过了一阵才说道:“‘蚀心者’邓普斯六年前就死了,死在你父亲的秘术之下。他当年逃走时被修奈公爵用冰骸击伤,中了你父亲施展的秘术。他想尽办法,终究没能逃过死神之力的制裁,心脏碎裂而死。
斗篷人知道的似乎很多,这令克洛斯不得不有所怀疑。
“那你是谁?邓普斯的徒弟?”
“我不是邓普斯的徒弟,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斗篷人的声音依然生硬死板,听不出一点感情波动。
“您可以说出您的问题了,”斗篷人看着克洛斯,对他持着匕首逐渐逼近,带有明显威胁意味的行为视若无睹,斗篷人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逃走或战斗的意思,只是缓缓说道,“请珍惜这个机会,克洛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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