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苗族小孩一路东奔西跑,虽然累得够呛,但很快就脱离了阴阳白的笼罩范围。
有了食物为诱导,苗族小孩对我和回焱的态度亲切了很多,问东问西都会用点头或摇头回答,或者比划手势,让我们一顿好猜。
即便在交流上有很大的难度,但我们通过他极力发出来的声音和比划的手势,还是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小翼,年仅13岁。
好笑的是,在小翼发声想要告诉我们名字的时候,配合他的肢体动作,回焱竟然说他叫小鸟,惹得小翼叽叽喳喳凶了他一通,在几次揣测之后,我吐口而出说出了小翼这个名字,得到了小翼的点头和笑脸。
远离坟山没多远,就是一段树林密集的下坡路,小翼似乎非常熟悉这片山林,有几次还特地绕几步山路摘了些覆盆子回来给我和回焱吃,这种友好,令回焱对自己先前的粗暴大感惭愧,直言到了哑巴村还得给小翼和他家里一些食物。
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一个多小时后站在哑巴村外围的树林里时,我和回焱都被哑巴村的景象给惊呆了。
眼前这哑巴村是个寨子形态的村庄,无论是寨门还是里面残破不堪的房子,都透露出苗族的风格布局,看上去虽然已经没落如斯,但是从规模上,仍然看出了一个苗寨当年应有的盛况风采。
“这么大个寨子,现在却如此萧条,看来当年的瘟疫真是灭顶之灾啊。”回焱感叹道。
“何止是灭顶之灾,苗族在广西的人口并不多,像这么大的苗寨,繁盛时期少说有几千人,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可以用灭族来形容了。”
“是啊,真不知道什么瘟疫那么厉害。”
我琢磨道:“苗族善用蛊毒之术,也许是在炼制蛊虫的时候爆发了瘟疫。”
说这话的时候,我刻意看向了走在最前头的小翼,但他似乎没有回头来纠正我的意思,当然,也许是他年纪太小,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祖辈是怎么消亡的。
思及如此,我开始担心起李田汗来,真心希望他还活着,否则这一趟不止白来,还断开了找到爷爷的线索。
跟随小翼走进苗寨大门,发觉这些用竹木瓦片搭建的房子,十之八九都没有人住,蛛丝和灰尘布满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尽管呈现出人烟稀少的凄惨模样,可仍然有好几间房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充满了生气。
这些房子一看便是有人居住的,说明哑巴村的人口就算因为瘟疫锐减得几近灭族的地步,但还是有少部分幸运的人儿活了下来。
我看到那些干净的房子大门后面,隐约有人在窥视我们,也不知是害怕亦或警惕,竟不敢堂堂正正站在自家门口驻足观看。
小翼领着我和回焱一路深入,直到面前出现一幢老旧的竹木房子,小翼才停下脚步,指着房子一顿叫唤,示意这就是他的家。
我和回焱看了看眼前这幢位于苗寨最边缘的老旧竹木房子,发现这房子虽然没那么残破,但也实在太脏太旧了,而且屋顶并不是全部瓦片覆盖,至少有一半是由草组成的窝棚顶盖造型。
虽然很不想往坏的方面猜想,但从这表象推断,小翼家里的状况应该不太好,直白点就是人丁不够兴旺,否则也不至于连居住的房屋都没有打扫得体面干净。
小翼将我和回焱带至左边的侧屋,昏暗的房子里,一个坐在灶边竹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到有人进来,马上咿咿呀呀张嘴哼了起来,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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