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冷,墨铭犹如置身冰窖,浑身打颤。
天旋地转间,强忍浑身颤抖睁开眼,才发现身体整个儿趴在沙子中。
墨铭用了吃奶的劲在原地打了个滚。两眼望天,寒星冷月。好一阵子,才觉得天地归位。
强打着精神,墨铭从地上匍匐着起来。
“呸呸”,嘴巴里面尽是沙子。
借着惨白的月,放眼四周,他竟然处于一个荒漠之中。
不远处散落着飞机上掉下的行李。
放眼望去,沙丘的另一端冒着滚滚的浓烟。
大漠寒月,大地冻出了薄薄的冰霜。
墨铭掏了一下身上那单薄的藏青色呢子外套,“呵”,一个还剩一半油的打火机,一包骄子烟。
(备注:澳洲政府允许带一个打火机上飞机)。
墨铭此刻莫名其妙的得瑟起来。
墨铭点了一根烟,烟从嘴和鼻中吞吐而出。
“还缺了一瓶酒”,他喃喃着。
“大难不死”之后心境,不免来的太快了些。
烟上那一点点小火星,让墨铭感到丝丝暖意。
抽着烟,墨铭慢慢的走向附近的一个行李箱。行李箱被摔成了两半,里面的一些衣服散落在边上。
墨铭挑了几件厚实的衣服,穿在身上。
沙漠的夜极冷。
有了衣服的加持,一温暖,才算把墨铭冻僵的脑子给解冻了。
“我靠,先要救人啊!我在这里抽操蛋的烟干嘛”。
墨铭冲上了沙丘。
黄沙,荒漠,坠毁的飞机。
墨铭登上了沙丘,眼到之处,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
熊熊的火光下,一片死寂。
除了飞机在噼啪燃烧的声音,没有一丝丝动静。
墨铭连滚带爬得下了沙丘。
飞机边散落着各种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还有些缺胳膊断腿的--犹如炼狱。
大火把沙地照得惨红惨红的。
墨铭不断地喊着不断地去寻找活着的痕迹。
此情此景让人发疯。
可墨铭不想发疯,大学时代的疯发够了。
他就是静静的,寻找活着的痕迹。
飞机,在荒漠中升起了一个硕大的火堆。
折腾了一夜,天渐露鱼肚白。
墨铭叹了口气。
捡了一瓶掉落的水,瘫在地上喝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
1.飞机找到了,没找到其他的幸存者
2.大漠,压根无法定位方向
3.兜里的手机有电没有信号,跟废物一样
4.散落在附近的矿泉水和食物,也就能维持几天
5.救援必须在三日内赶到,否则自己必须另寻出路
墨铭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在沙漠中,绝望比不上好好地睡一觉。
“今朝有酒今朝醉,没酒罢了我先睡”,墨铭一个苦笑,蜷成一团躺了下来,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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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好热。墨铭睁开眼,也不知是想的太多还是被摔得过猛,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等醒来时,沙丘又恢复了热。
冷让人受不了,热更让人疯癫。
墨铭起身放眼望去,飞机的火已然灭了。
黄沙如绵延的绸缎看不到边际。
身边一具具七零八落的尸体,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凄惨。
墨铭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人,以目前的状况下,他唯一能做得就是让自己活下去。
墨铭在一具具尸体边收罗着水和食物。
这些东西都被一点点的搬运到沙丘的另一面。
墨铭用拿起一些箱子,又找了一件散落在附近的衣服,拼拼凑凑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帐篷。
太阳实在太毒太烈了。
一日过去。什么都没有出现。
两日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三日过去。鬼影子都没有。太阳的暴晒下,尸体上的肌肤已经萎缩。
这三日里,天上的鹰鹫,地下的虫豸,沙漠上的毒虫,也不断的出现在这些尸体的附近,残酷地侵犯着这些尸身。
墨铭去看过一眼,那些厉鬼般的人脸已经不能直视--他把昨天吃的都给呕了出来。
墨铭待不下去了。
黑匣子或许被雷电击坏了,也或许毁在了坠机大火之中。
三天没有救援,那就不会再有了~
第四天一早,墨铭拖着一个装满水和食物的箱子便开始走了。
临行前像飞机那头鞠了一个躬,向那些逝去的灵魂到了个别。
这几天墨铭也没有白等着,观察着东升西落。
尚在飞机上时,飞机定位显示在印度洋。
既然没有掉海里,根据飞机行进的路线,最有可能飞机飞到没有油了,栽到了沙漠中。
阿拉伯半岛三面环海,沙漠居中偏东,如果这是阿拉伯半岛的沙漠,往东南走可以最快速度脱险,找到城市。
水源在沙漠中是关键。
从坠机到现在,每天消耗掉7-8瓶水。
飞机上好多水都摔没了。剩下大约十来瓶水估计也只能撑过两天。
没有水,在烈日下撑不过几个小时。
墨铭不想挂在沙漠里。
他把自己的尿也撒在了水瓶里。跟电影学,真的没有水了,至少有尿可以喝。
第三天断水了。
墨铭打开自己的尿瓶,那个尿骚味!
一口都喝不下去。
宁可站着死不可躺着死,墨铭把几个装满尿的水瓶子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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