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就是衡山派的刘师叔金盆洗手的日子。我随师父和众师师姐来衡阳,不曾想途中下起了雨来。下岭的时候,脚下路滑,我就扶着山壁上,手上弄得全是泥泞青苔。到了岭下,我瞧有一条溪流,就去洗洗手,谁知道遇到了田伯光……”
“媳妇,我是问你师父在哪,你说那些做什么?”
周澈连忙打断仪琳,仪琳如何被田伯光抓住,又如何被逃脱,他不感兴趣。
仪琳苦着脸,唉声叹气地说:“我不晓得师父有没有到衡阳。我被田伯光抓到之后,猜想师父发现我不见了,肯定四处会去找仪琳。若是找不着了,估计会来衡阳城里,去找衡山派的师叔师兄们帮忙。如果师父到了,我估计她现在应该在刘师叔的家。”
周澈说:“那好,你再喝杯茶,等会我就带你去找你师父。哦,是你娘亲。”
仪琳赶忙说道:“你别胡说,我师父脾气不太好,你要是惹着我师父生气了,那就麻烦大了。”
周澈小心的询问:“你好像是出自五岳剑派,你师父是掌门人?”
仪琳摇摇头说:“不是。”
那周澈放心了,他拍拍胸脯说:“我练过几年功夫,既然你师父不是掌门,我也不会太怕。等见到你师父,我就逼得她与你相认。”
仪琳说:“别,你要是惹了我师父,和我师父打了起来,那仪琳就是大罪人了。”
周澈自信地说:“打一架又如何?我还要让你师父给你还俗呢!”
仪琳说:“仪琳打小陪伴青灯古佛,还俗做什么?”
周澈笑道:“你不还俗,怎么嫁给我?”
仪琳气的嘟着嘴说:“不理你了。”
铁心兰瞧着这两人,觉得好生无趣。
自家这徒弟,居然连出家人都调戏,简直无法无天,过段时候再好好教训教训。
她现在有些乏累了,她说:“别逗仪琳玩了,你带她去找她师父吧。为师先睡一觉,养精蓄锐。明个一早,我们就赶路。”
然后周澈和仪琳就被赶出来了。
周澈拍拍仪琳的肩膀说:“媳妇,你那刘师叔的宅子在哪里?”
仪琳埋着头不说话。
周澈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仪琳没好气地说:“你太坏了,坏仪琳名声,我不想理你。”
“怎么了,就开开玩笑,又没人听见,你怕什么嘛啊?”
仪琳摇摇头,认真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菩萨知道会不开心的。”
周澈说:“我都喊了这么久,估计菩萨早就不开心了,也不差这么一两句。”
仪琳说:“你若是以后都不拿仪琳开玩笑了、,仪琳帮你在菩萨面前念经赎罪。”
周澈看着仪琳,不知道怎么,就是想嘴花花几句。他说道:“媳妇,这衡阳城说大也不大。你那师叔的府邸估计也远不到哪里去,等你到了你师父那里。那时候我们就得分开了,这玩笑也就开不了几句了。你反正要帮我念经赎罪,不如多赎一些。”
仪琳低着头,羞涩地说:“那好吧,反正你虽然口花花,没个正经,但是仪琳晓得你是个好人。等回了恒山,仪琳在菩萨面前诵经时候,会告诉菩萨,你是个好心肠,就是爱开玩笑而已。但是你在别人面前,千万别乱喊,不然仪琳毁了恒山派的名头,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周澈忽然将戴着面具的脸凑了过去,看着仪琳的脸蛋,高兴地喊了一句。
“媳妇。”
仪琳羞着脸,将头挪开,不敢看着周澈。
周澈说:“媳妇,你怎么不回声啊。”
“嗯。”
仪琳娇羞的应了一声。
声音很低,很轻。轻的,周澈都险些听不到。
衡阳城无论身份高低,年纪老幼,都喊刘正风一句“刘三爷”,他的府邸随处找个路人询问一番,就能知晓地方。
可是周澈没有。
衡阳城道路,错综复杂,周澈就带着仪琳毫无目的地走着,漫步在衡阳城中。他带着仪琳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走,一言不发,仪琳也不拆穿,也不说话,就跟着周澈后头走着。
周澈带着仪琳驻足停在一家大宅子门前,门外十余名汉子在两侧迎宾。
这是第七次路过了。他望着刻着他不认得的古体字的牌匾说:“我不认得字,但是我知道这就是刘府了。”
仪琳低着头说:“是的,这就是了。”
周澈说:“媳妇,走吧。”
仪琳点点头说:“嗯,走吧。”
仪琳迈着步子,朝张开的大门里头走去。瞧着仪琳的背影,周澈连跨几个步子,跟上仪琳,与她并肩同行。
“你明天不是还要赶路,怎么不回去?”
周澈笑着说:“现在还是白天,回去也是闲着。我答应你爹爹,说是送你回你师父那里,我得要亲眼看着,不然我不放心。”
仪琳柔声说道:“那好吧。但等会儿,你见到我师父,千万别口没遮拦的。”
迎宾的弟子,瞧来的是个小尼姑,认得出是恒山派的小师父。连同行的周澈也不拦住,寻思着周澈也是宾客,只顾着说:“有客到,奉茶。”
大厅之中,鱼龙混杂,声音吵杂。
但是仪琳一眼便瞧出了自己师父在哪。那一群尼姑,无论在哪都是很醒目的。
仪琳拉着周澈的袖子,双眼盯着周澈,轻轻地说:“周大哥,我去找我师父了。”
周澈点点头,说:“去吧。”
仪琳朝里头喊了一句:“师父,我回来啦。”
周澈望着仪琳的背影,欲言又止,索性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似乎是恋爱的悸动。
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太久没有沾惹女色了,以至于看见一个小尼姑都能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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