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尔船长坦然承认:「没错,我们就是为了深蓝宝石而来。我找了它二十年,绝不会半途而废。只要抓到这只水精,我就能进入失落神庙,拿出那枚宝石。」
爱芙盯视着莉尔:「我绝不会让宝石落在你们手中!」
「水精,你没有选择。」莉尔说。
「你们既然想要宝石,为什么要骗我说给爱芙大人解除诅咒?」
「小鬼,你还不懂海盗的规则。『谁抢到就归谁。』如果你能抢到宝石,宝石就是你的,你就能用它来救你的爱芙大人。」
「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抢得过你们?」
「为什么不试试呢?那只水精可就要死了。」
「萨格,千万不要听她的,她不会让我们得到宝石的。那枚宝石绝对不能被拿出来,否则会引发一场灾难。」
「灾难?什么灾难?」
爱芙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出四个字:「元素灾变。」
莉尔看表,还有五分钟。她举起长剑指着萨格:「没时间了小鬼,赶紧做出决定,是让宝石永远沉寂在艾兰德海,还是为了你的小娇妻舍命一搏。」
萨格皱着小脸陷入沉思。
爱芙软语相求:「萨格,不要……」
「我一定要救你,爱芙大人。」萨格对水精说,「而且阿克曼子爵也在船上,这是我的机会。」
水精沉默了,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萨格的眼睛。
萨格以为她会拒绝,但水精却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听你的。」
「带着你的爱芙大人跟我们上船,在到达失落神庙之前,你们的安全由『黑风暴号』保护。」莉尔朗声说,「另外,你还可以见到你小情人的父亲和你的朋友,他们想必也非常乐于见到你。」
「那些哥布林呢?」爱芙问。这是她离开前最后的牵挂。
「我会放它们一条生路,但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这个小鬼。」
海盗们把同伴的尸体和三桶酒放入一艘小船,点燃酒桶后,把小船推入海中。他们在岸边目送着燃烧的小船在海平面上越行越远,嘴里唱起送行的歌谣——
长船破叠浪,硝烟卷黑旗。
亡魂升天际,尸寒葬海凄。
血染侵明月,潮水漫刺青。
此途终不尽,余者皆感行。
「臭海盗们,一路走好。」李约翰把一根烟丢进海里。
莉尔船长的时间卡的相当精准,他们刚登上船,「复仇女王号」便出现在海面的西端。「黑风暴号」落下船帆,迅速驶离了这座岛。哥布林们站在岸边,呼唤爱芙大人的名字。爱芙站在甲板上,对它们挥手道别。
「这些哥布林对你倒是挺有情意。」莉尔端着一杯酒,俯视着岛上绿色的生物,「它们既欣赏不了你的美貌,也从你这得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对你这么俯首帖耳呢?」
爱芙看也没看莉尔一眼,径直走下甲板。
「别忙着走,有件事必须通知你。」
水精停住脚步,背对着莉尔,「什么?」
「你最好把脸遮住,穿严实一点,没事别在船上乱走。那帮海盗整天见到你这祸国殃民的尤物,保不准会狼性失控,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作为女人,我知道这要求很不近人情,但这是个中肯的建议。如果你不想被那些臭烘烘的家伙骚扰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
水精掌心在脸上一拂,一块蓝色的纱巾出现在脸上。接着轻轻摇身,飘柔的轻纱换成一件宽大的蓝色罩衣,将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
「这样?」
「可以。顺带告诉你一声,那小鬼现在在203房间,你现在进去说不定还能目睹一场感人的大戏。」
爱芙下了甲板,站在203的门口,抬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萨格差不多大。
「你好,我找萨格。」爱芙对年轻人说。
约瑟夫侧头向后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萨格,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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