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告终的，不是砰的一声，而是一声抽泣。】
——
穆母仰头躺着，眼睛迟迟没有闭上。
她慢慢起身，突然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穆母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还存着体温的尸体，想伸手把自己的眼合上，手却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在人世。
“是你在叫我吗？”
窗户突然轻轻打开，女孩不知道何时坐到了窗台上。
——
晚自习下课后，穆楠辞拿起书包就往家里奔去。
一晚上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陆炳文看了一眼跑走的穆楠辞，招呼了一声小弟。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穆楠辞跑着跑着，听到了救护车忽远忽近的声音。
是朝着他家那个地方去的！
……
穆楠辞站在房前，看着被担架抬出来的母亲，静默不语。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白布盖住了母亲的身子，盖住了她的脸。
“我想着你要上学，就熬了点稀饭来给你妈。但是门没有关紧，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邻居家的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穆楠辞的肩。
“你娘走的时候，眼都没有合上。”
穆楠辞抹了一把眼泪。
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啊……
半夜，他亲手签下了母亲的死亡证明。
一个人坐在医院，直到凌晨六点。
穆楠辞拨通了一个早已拉黑的号码，眼睛通红：“穆雄，你知不知道，我妈死了。”
对面传来碰撞声，想来是手机掉到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苍桑。“别骗爸爸了……”
“为什么死的你心里没点逼数吗！”穆楠辞怒吼着，“再说一次，你不是我爸！”
对面安静了很久。
“阿辞……”
“别叫我阿辞！”穆楠辞大声说道，眸中带着一些莫明的仇恨。“我不许你和我妈一样叫我！”
穆楠辞看到了男人悲伤的脸。
真实地看到了。
男人小跑过来，气喘吁吁。
和妈离婚三四年来，他一次比一次瘦。
“阿辞，让我见见你妈……”穆雄伸手抓住穆楠辞。
穆楠辞厌恶地打开穆雄的手，大声说道：“说了别叫我阿辞！你别碰我！”
穆楠辞把穆雄推倒在地，男人没有还手，只是沉默不语。
“你给我滚！”
旁边的医护人员用不满和奇怪地眼神看着他们。
“我要带妈去火化了，你别跟过来。”穆楠辞语气森冷。
穆雄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辞啊，不是这样的……”
——
少年一边流泪，一边看着母亲的身体被推入火炉。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