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紧张的情绪缓过神来之后,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好像又加强了一些。
脱下来身上的T桖,撕开之后,往背后缠了几圈,这样流血的速度似乎能够变缓一些。
天上传过几声难听的叫声之后,那几只乌鸦又飞回来了,此时正围在我头顶不到五米高的地方盘旋。
如果我现在倒下之后,那几只该死的乌鸦会在第一时间落下来分享我的尸体,那么家里人就算知道我遭遇什么不测了也见不到我的全尸,留下给他们的最多也只是跟他们DNA相匹配的一堆烂骨头。
信念和求生欲在支撑着我的脚步还在一步步往前迈。每往前一米的距离我都觉得好长,明明不远处就能看到的灯光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就好像走不到尽头。
眼前也隐隐约约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脚下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到一分钟以后,我的上下眼皮子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让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睡去了。
脑海里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出现了父母的身影,此时他们在家给我准备的丰盛晚餐,在餐桌前焦急的等待,又出现了师父身影,此时他正在对着我竖着大拇指发自内心的笑,外公、外婆……所有熟悉的身影都一一闪过。
我笑了,笑的很是不甘,想起了我死去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想起了十八年来他们含辛茹苦养育我的情景,想起了师父对我满是希望和期待的笑容……
什么是人生苦短,这就是。
什么是死无全尸,这就是。
什么是带着逗号的人生,这就是。
不,这不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完成,父母还有很多希望要等我去实现,师父还有很多期望要等我去延续,我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
咬了咬牙,跌跌撞撞的重新站了起来,站起来了之后我似乎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对黑夜的恐惧,一种本能又让我一步步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又跌到,跌到以后又重新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在不知道跌到了多少次之后我终于到达了有光明的地方,虽然已经是深夜,但马路的主干道上面还是陆续有不少人走过。.uknsh.c
一辆出租车正向我这边驶来,我用了全身仅存的力气招了招手,眼前一黑,便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是一块白的的天花板,此时的我已经躺在了床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哭声,正是母亲抽泣的声音。
“妈”我叫了叫床头的母亲,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母亲的双眼已经红肿的不像样,看我醒过来之后终于露出了些许坦然的笑容,母亲紧紧的抱住了我,嘴里不断重复着“醒过来就好”。
稍息过后,母亲拿过了给我做的饭,又是鸡汤又是猪蹄,还说要喂着我吃,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受了点小伤没事,我自己来”
那顿饭我吃的很满足,很幸福,当然味道也很好。
吃过了饭后体力恢复了很多,身体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便在我的强制性要求下出了院。
虽然在医院躺着很舒服,对我的伤也能够加快一些痊愈,但是毕竟睡在那地方一天好几百,睡也睡不踏实,父母的血汗钱我可不想就被那样嚯嚯掉。
回家的路上父母问我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真假参半的说路上碰见一些很邪门的小喽啰,都被我解决掉了,背后的伤是被山里冲下来的野猪给拱的,毕竟父母对很多东西还是不了解了说多了也是让他们白白操心。
回到家中便赶紧练起了符箓,现在的我随便一个女鬼差点就把我灭了,赶紧让自己变强才是硬道理。
女鬼?谢谢?
我心头猛然一颤,这恐怕不是巧合,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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