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首领。”正在熟睡中的王皓被小心的推醒。
“出水了？”王皓迷迷糊糊的问道。
“下雨了，首领您到工棚里睡吧？”是特木其，下雨了？王皓从帐篷里探出手，真的开始下雨了，不过还不大。他从帐篷里钻出来，看了看天上。头顶的云很低，已经被炼铁炉烟囱喷薄的热量映成火红。
他一边将帐篷拎起来向着工棚走，一边看着炼铁炉，燃烧很正常，远处水车齿轮的吱嘎声传来，炼铁炉底座周围上的十个送风口随着吱嘎声向炼铁炉里鼓送着新风。
炼铁炉从码耐火砖起到炼铁炉烘干和到整个配套设施完成，用了十五天。然后就是开始放入焦炭和铁矿石开始点火冶炼。
这个时间里，炼钢平炉和轨道等配套设施也建了起来。明天就是炼铁炉出铁水的日子。
工棚里虽然没点灯，但是还能远远看见人多了。本来应该只有三个值班的人注意着炼铁炉和送风机械的工作情况。现在有十来个人。
计算好的应该是明天上午才出铁水，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了？他回头看了看，天还没有亮的意思。
他走进工棚里，不禁有点小小的感动。原来不是来干活的人，是来关心炼铁炉情况的。
“老首领。朝鲁和兄弟们，你们都来了。没事，这点雨不耽误事，再大点也没事，咱们炉顶是封闭的。地基也专门找过平，炉膛也很稳定。”王皓跟这些大半夜来的人说道。
“我们不是怕有事。就是想来看看。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烧红了是啥样？”说话的是刘根。
“奥。没事。烧不红，内衬是耐火砖。特木其这雨不大，你再往炉子跟前泼点水，省得这里热。”王皓感觉工棚里有点干。拿起水瓢舀了口凉水喝下。
“首领，那个，明天出了铁水，真的就可以炼钢了？”拉克申问道。
“哈哈。我知道了。你们几个来是想看炼钢的吧？炼钢的过程不是昨天都给你们讲过了？有点不信？”除了老道士，剩下的人都是跟朝鲁关系好的，跟朝鲁年龄差不多大，最大的刘根二十六岁。
虽然部落里还有其他战士。但是基本年龄都到了三十左右或者往上，因为基本都有了家庭，已经不算是战士的中坚力量了。只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参加任务。一般情况下都是跟随巴图种地，或者是在其他组工作。
“首领，我们就是想亲眼看看。”朝鲁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看看，现在三点十五。要不我带你们先把炼钢炉点着预热吧。虽然炼钢炉已经建好了，不过这是第一炉铁水，本来怕铁水质量不行，这一炉不准备炼钢的。
不过你们都来了，明天出来铁水我就带你们炼一点吧，就当暖炉子了。实在出来的钢不行，就用水力锻机给你打成刀吧。那可也是百炼钢了，绝对好用。”王皓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看了看表，想了一下说道。
“好！首领走吧。”拉克申第一个赞道。
“特木其给我们拿几个火把，炼钢炉那边没人吧。”
“没人。塔拉部长没给他们值班任务。给。”
“来，一人一个。咱们去炼铁炉下边点吧，那热。你们也感觉下。老首领，您去吗？”王皓将特木其递来的火把，分给几个人。自己也拿了一个火把，带着这些人走到炼铁炉下，将火把伸到出渣口，松木做的火把一下子就被点着了。他看着几个人都点着了，带着他们往炼钢炉那边走去。老首领看了看炼铁炉，也跟在他们后面向着炼钢炉走去。朝鲁看见了，立即举着火把给他照着亮。
二百来米的距离，一会就到。几个火把聚在炼钢炉跟前，将炼钢炉周围照得通亮。
“还记得我给大家讲的吧。炼钢从道理上来讲是不需要额外热量的，有铁水自身的热量再加上助氧就够了。不过我们现在还不可能大规模制出需要的氧气来，只有采用平炉。还需要加热，温度达到一千五百度以上才能练出钢来。
预热就是要把进入炉内参与炼钢的正常温度的空气先行预热，这样炉内的铁水温度就不会被这些空气吹凉。这里就是预热室，就从这下面点火。
老首领，这也算咱们的第一炉钢，您来点火吧。”王皓将火把递到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想了想接住火把，“那就我来点吧，反正你也应该不稀罕这些事了。”
王皓心说：“我哪能不稀罕呢，点第一把火应该都是领导干的。我好像印象里还没干过呢。”
“您就从这点。”王皓指示着点火口。
老道士将火把伸到点火口里，周围的战士们好奇的看着。一会儿点火口里冒起了烟，随后开始冒出火苗，一会儿火苗收了回去。老道士试着将火把慢慢的往出拿，盯着点火口，直到确认里面确实点着了，才将火把彻底拉出来，交给了王皓。自己又蹲下，瞅着点火口里的火苗跳跃。一会儿，大家看到有热气从炉壁上冒起。老道士先伸手在炉壁上摸了摸。“热了。”
周围的战士们都是小伙子，好奇的也都摸了摸。确实热了。
“好快的火。”老道士说道。
“嗯，这个炉子的火确实快。不过热损失也大。以后我们钢多了其他条件也具备了，肯定要改成别的炉子来炼。”
“还有别的法子？”
“有，不过都比这个要复杂。有的我们的条件还不具备。”
“不过那个我也在想有没有必要再建。毕竟我们现在就这么点人，以现有的炉子的产量已经足够我们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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