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艳的意识渐渐苏醒,她觉得脑袋很沉,很痛,像被什么重物猛撞了一下那么疼。这疼痛使她无法思考,便又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那莫名的疼痛感才慢慢消失。
这时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借着明月从白色窗帘透进来的光,她发现这似乎是一间酒店的客房,正中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白色的床单、被套、枕头,都整齐地摆放着。床前一米多的地方摆着个电视柜,柜子上放着电热水壶和一个白色的塑料盘子,盘子里是没开封的牙刷、纸巾等酒店用品。
“我怎么会在这里?”姜红艳拼命回想着昏迷前的一切,可她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一刻,她只感到阵阵强烈的恐惧,有个念头立刻闯进了她的意识:有人要杀死我!这个念头使她浑身发抖。
她立刻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同样黑暗的走廊,只有尽处的铁窗照进来斑驳的月光。她只觉得恐惧,于是拼命敲打着隔壁的房门,可并没有人回应,于是她开始敲第三个房间的门,依然没有回应,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敲了五个房间的门,都无人回应。
她终于放弃了,惊叫一声,顺着走廊跑去,尽头是个向下的楼梯,她快步跑了下去,见是一间酒店的大堂,门口的卷帘门已经关上,楼梯下是个不大的吧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吧台后,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姜红艳绝望了,她知道今天自己一定逃不出去了,眼前的这个戴眼镜的男人肯定和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人是一伙的。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活下来,活下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是自己的身体。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以放弃。她知道自己很漂亮,拥有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隆过鼻、割过双眼皮和削过下巴后十分精致的五官,这一切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他们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贪婪地注视着她,数不清多少个男人试图和她搭讪,但高冷的她一律都是冷脸拒绝,她的目标是找一个有钱又年轻帅气的男人,虽然她知道这种男人不容易遇到,可她相信以自己的姿色,总有一天会遇上的。
但是今晚,在这个神秘而又危险的地方,她为了活下去,决定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没有过多的情绪挣扎,她扭动着摇曳的身姿,来到吧台后,将丰满的身体紧紧贴着那戴眼镜的男人,然后向他妩媚一笑,说:“帅哥,你一定会保护我的是不是?”她感到这男人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似乎在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你……你真的好香啊。”
姜红艳满意地一笑,她知道这个男人被自己迷住了,自己的安全暂时算是有了保障,可接下来她就听这个男人阴森森地一笑,说:“既然你这么香,你的肉一定也很好吃吧?”
“啊!”姜红艳惊声尖叫,用力地挣脱了这个男人,然后顺着楼梯又跑了上去,依然是那黑漆漆的阴森走廊,仿佛一张怪物的巨口会将她吞噬,可她顾不得害怕,拼命敲打着一间间房门呼喊求救,终于,有一间房门打开了,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男人木然地看着她。
“大哥,救救我,楼下有个吃人的恶魔。”姜红艳抓着中年胖男人的衬衫衣角,苦苦哀求着。
中年胖男人仍是木然地看着她,双眼失神地摇摇头说:“你别求我,我的公司破产了,欠了很多的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姜红艳温柔地抱着中年男人,几乎贴着他的胖脸说:“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救了我,我就把自己给你,给你生儿子,陪你东山再起。”
中年胖男人的眼神变了,贪婪地盯着姜红艳高高隆起的胸脯,可他随即就苦笑了一下,说:“没用的,我有糖尿病和三高,吃了十多年的药了,那方面早就不行了。”
姜红艳一愣,却仍温柔地抱着他说:“没关系,我对那方面的事也淡得很,但我会一直忠心地陪着你,等你还债后东山再起……”
半夜两点三十五分,中州市燎原小区。
陆新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昨天下午他五点多出门,在陈阿姨家往生了附身在她儿子金文斌身上的于山的魂魄,又因为洪山县发生了抢劫金店的大案,他连夜开车赶去,往生了四个被劫匪击毙的受害者,然后终于凭借金店保安的魂魄通过意识传输给他的画面,找到了劫匪牟志全留下的唯一线索——一张欠条。
凭借着这张欠条,最终警方锁定了牟志全,王局长立刻带人去实施抓捕。这真是陆新自从被父亲开启了往生者能力后最劳累的一晚了。
陆新将背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提着猫笼走到阳台,取下罩着猫笼的黑布罩,见两只猫正睡得酣甜,心想我今天累得要死,你俩倒是舒服。便拍拍猫笼说:“喂,天亮了,起床了。”
两只猫立刻睁开眼站了起来,它们身体内的自大鬼和自私鬼也苏醒了。陆新打开猫笼,自大鬼便走了出来,自私鬼跟着也想出来,不料陆新突然又关上了猫笼,冷冷一笑,说:“自私鬼,你昨晚是想逃跑吧?记得出门的时候你们可是向我保证过的,绝不逃走,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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