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和灵狐已经离去，楚天放却还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吴安然忍不住出声：“老侯爷，可以出发了吗？”楚天放这才如梦方醒：“走吧。”行数步仿佛自言自语：“能当一族圣女，果然亦非常人。”说完困惑地问吴安然：“老夫刚才仔细观陆媚，确有宜男之相，你看清她面容了吗？人不服老果然不行啊，转瞬之间，老夫居然就印象模糊了。”吴安然不好回答，只能默默赶路。
一轮朝阳在营地东方冉冉升起，寂静的草原骤然变得生动：马嘶羊咩，人声狗吠，炊烟四起。大汗金帐之中，图穆尔也醒了，却睡眼惺忪，昨晚开怀畅饮一夜沉浸美梦。在梦里他神勇无比、征战四方，所到之处，勇士弯腰、骏马低头，草原子民“大可汗”的欢呼声不绝于耳。睁开眼满足的叹口气，图穆尔精神抖擞地起来了。
怀抱着灵狐，哈娅和徐青梅正在此时求见大汗。“我的女儿，圣女有话要对我说吗？”规矩总是慢慢深入人心的，如今的哈娅，只要是怀抱灵狐的时候，就是圣女的代言人。“是的，大汗。”哈娅秀丽的小脸满是激动：“圣女昨晚再次梦见天神，神喻——草原当有新城。”图穆尔听得漫不经心，马背上的子民，对建城都没有兴趣：“神喻就说了这个吗？”哈娅有些紧张：“当圣女告诉我神喻的时候，我恍惚也收到了天神的启示。天神启示哈娅，那座新城应该建在有高山、大湖的地方。”图穆尔哑然失笑，这样的地方他都没见过。一时金帐中人都面面相觑，突然有个叫乌力的百夫长一声欢呼：“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不在赤勒境内，确实有高山、大湖，不过那山尽是石头，周围草场也不好，那儿有几个小部落。神喻说的新城位置应该属于赫勒部。”
图穆尔沉思起来，心跳越来越快，终于按下激动，吩咐身边的侄子：“亚力罕，派出快马，请阿木尔、苏麻、那日松三位可汗四天后来赤勒部会商此事。”
可汗相聚是一件麻烦事，排场和安全同样重要。在赤勒部营地外二十里，为此专门立起了小小营地，四位可汗都只带了一千人马，小心翼翼进入。圣女也来了，身材丰腴令人注目，身后一队千娇百媚的侍女，灵狐快如闪电，在美女队伍里窜来窜去。营内的拘谨气氛顿时不翼而飞，呼朋唤友、欢声笑语四起。
“圣女果然是诸部祥瑞啊！”四位大汗也禁不住感叹。
几位可汗恭敬的和圣女见礼，一头坐下，烤羊的香味开始在营地里弥漫。“说吧，图穆尔，找我们来什么事？我跑了几百里地，可不是专门来吃烤羊的。”阿木尔和他关系更紧密些，自然先开口了。
图穆尔显得很庄重：“请诸位来，是因为圣女再次得到了神喻。”
事关神喻，三位可汗也认真坐直了。
“神喻——草原当有新城，建在有高山、大湖的地方。”
“我手下已经找到了，”图穆尔进一步解释：“那地方叫月牙海，在赫勒部境内。”
知道在哪个部族，大家就有方位感了。赫勒部很小，离大赵长城不过三百里，谁都不喜欢有强邻在侧，生存在夹缝里的自然是弱者。一旦圣女长驻月牙海，那赫勒部、甚至连在一起的几个小部落可就无处可去了。
三位可汗心中有数了：“图穆尔大汗的意思是？”
“柔然诸部自当遵从神喻！”图穆尔显得庄重异常：“我提议，咱们四部派出人马占据月牙海。——方圆百里之内，都应是圣女长驻之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