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思来想去,还是只得上圣殿求见武媚娘。
媚娘正在殿内指点吴惧修炼,她也颇喜这个小姑娘。见到伽罗大师不禁嫣然一笑:“大师来得正好,且看我门中新收的小姑娘资质如何?”
伽罗也不看吴惧,只苦笑言道:“老衲此来,正是望圣女约束门下一二。佛门有戒律,灵山有寺规,敝寺弟子修行,却是要远离声色,唯苦修而已。”
武媚娘不以为然:“我也知道佛门戒律,左右不过是求个心字。至于灵山寺规,大师您可是天龙寺方丈,和灵山寺何干?重新立起规矩罢。你我两家砥砺修行,岂不更好?”
伽罗瞠目结舌:“天龙寺与灵山不相干?”
武媚娘款款起身送客:“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您的小师弟说的。您何不问问他去?”
没找到春盈,楚铮只得让楚府管事张诚另寻了两名孕育过孪生子的妇人送到长公主府。他自是忙乱,忽略了苏巧彤脸色不好看,更忽略了躲在一边黯然神伤的柳轻如。赵敏有喜,受打击最严重的就是她了,此时此刻,也唯有苏巧彤能想到这一点。可是巧彤也不好出面宽慰轻如,同病相恋的后果只怕是更糟。
太医正徐老背着药箱施施然来了楚府,登堂入室,亲自为巧彤、轻如望闻问切。王夫人闻讯赶来,自是关心二女。
徐老坦然言道:“两位少夫人身体都好,只不过冠军侯阳气强壮以极,想要阴阳和谐孕育子嗣却难,非针药所能也。”
王夫人大吃一惊,急询对策。答案自然是让柳轻云随巧彤亦拜徐老为师,炼气强身。等楚名棠下朝回来,王夫人忙把徐老对二女的诊断告诉夫君,楚名棠若有所思。
王夫人倒是另有想法:“夫君!依太医正所言,似铮儿这般天道人物,想要子嗣却难。媚娘、赵敏自是不凡,赵启那位生母不知所终,想必亦非等闲。”大有要找回府来的意思。
楚名棠吓了一跳:“夫人慎言!赵启之事干连甚大,为夫连大伯都不曾告之。——既然医理如此,鹰堂琐事却要少烦二女了,让二人得以静心修炼。”
王夫人皱眉:“巧彤、轻云执掌鹰堂得心应手,且如今府里无人可用。”
楚名棠沉吟不语,他曾和楚天放商议过,族中人手正在不断暗中迁往柔然。不过现在又添变数,且还不便与大伯明言。楚家未来,还得细细斟酌。
十月金秋,一尘大师终于自平原郡再返上京。今时不同往日,一尘不再鸠衣十结,锡杖崭新、袈裟辉煌。身为大赵皇室钦定的“断江寺”方丈,礼部尚书梁临渊亦不得不亲往城门相迎。楚铮催得甚急,一尘来得无奈,洗心寺尚未完全竣工,也只能交给徒弟伽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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