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切结束,绮礼感觉一阵恍惚,定神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小餐馆。
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现代化的景色,绮礼不由有些恍惚,五十多年的时光好似黄粱一梦,却又真实不虚,令人难辨真伪。
要知道,绮礼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岁,在姜离的「岁月」中却经历了五十多年的岁月,足足是他生命的两倍!
绮礼在父亲的教育和环境的熏陶下,虽然未必有对神的坚定的信仰,但必然虔诚,这使他无比专心的、甚至是贪婪的见证着每一幕的发生,更加增添了恍惚感。
甚至如果不是姜离的干涉,绮礼甚至可能会认为自己就是耶稣的弟子之一,而不再是言峰绮礼。
姜离轻啜这杯中的茶水,等待着绮礼的苏醒。
「岁月」中的每一个场景都包含着一些东西,有些是信念,有些是感情,但毫无例外都刻骨铭心、震撼人心。
他给绮礼看的「圣子临尘」包含的就是基督教「神爱世人」得至高心境,象征着世间大爱的绝巅,平等、慈爱、救赎。
即使是不信教的无信者,在看过这一切之后都会怀有慈悲、博爱之心,更不要说是像绮礼这样的信徒了。
姜离所通晓的心境有很多,可称至高的,只有儒家的「修身中庸」、道家的「太上忘情」、佛教的「四大皆空」和基督教的「神爱世人」。
前三种姜离尽皆掌握,唯有基督教的「神爱世人」,姜离非但没有掌握,甚至连学也没有学,仅仅是把它作为前三种的资粮。但是作为一种至高心境,仅仅作为资粮又太过浪费,姜离便把他铭刻在「岁月」中。
之所以不学习,是因为这种心境对于长生者来说,太过奢侈。
儒家的「修身中庸」,修身不必多言,自然就是自我约束,提升道德与品行,重点在于中庸。
《中庸》有言:“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喜怒哀乐这些感情没有爆发,叫做中,爆发了都爆发在正确的地方,叫做和,中是天下的本,和是天下最大的道理。
现代很多人都曲解中庸之道为中立之道,笑称为“和稀泥”,这实在是极大的谬论。
中庸之道的精髓,在于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一切恰到好处,中庸者为人如春风,清凉而不狂暴;如细雨,润物但却无声。是为人处世的一等一的境界。
毕竟儒家讲究入世,追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和手腕,一味和稀泥,怎么可能帮扶社稷?
道家追求「太上忘情」,太上忘情出自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伤逝》:“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太上忘情,世人往往将其理解为无情,同样是大错特错。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而是忘情,有情不累,不因情而乱心,不因欲而乱意。
神话传说中三尸是被驻派人体的监察神。这三位身份别名叫彭踞、彭踬和彭蹻。每到庚申日那天,三尸就会趁宿主熟睡时暂离人体,进入冥界将他们宿主当月所作的事情一一禀报,而冥界则根据这些记录对人类的安危做出裁定。
但是修炼体系中的三尸却是所谓的善尸、恶尸与执念尸,实际上就是太上忘情的过程,圣人有情有欲,但又不为情欲所困,故曰太上忘情。
四大:地火水风,既空,空而不空,不空而空,空既地火水风。皆:一切既一,一既一切。不取法相,不取非法相。不取亦不离。
佛教的四大皆空是指无,佛教追求精神的升华,将肉身视作“臭皮囊”,四大皆空的境界就是超脱物质界,领悟精神伟力的境界。
但是基督教的神爱世人另辟蹊径,无需领悟境界,无需把握精妙易变的人心,仅仅只有一颗善心即可。
这是他的优势,但也是他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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