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枣红战马冲将上来,守城军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谁,纷纷下拜。
“全部下去,不留一人。”
“遵命。”
吕布独自在白门楼策马行走一阵,外面风光无限好,正是春暖花开时。今天的太阳很柔和,一丝丝暖意流入衣裳底下,吕布下马坐在城楼柱子边休息。
偶然记起女儿给自己做的一身百花战袍,叫人上来去家中取。
又等待许久,兵士取到。
吕布轻抚这身衣物,眼里全是女儿从前音容笑貌,不觉悲从中来。
吕布也会老吗……
晒了会儿太阳,吕布换上那身百花战袍,在太阳下抖了抖精神,口中念念有词,骑跨上赤兔马,腰杆用力挺得直直的,好像把天空也顶住了。
忽感背后有人,吕布斜眼瞧见貂蝉。
她俏生生站在身后,相貌端庄,没有看吕布,而是望向城外山野,她长袖中小手拿着一根粉色的短棒。
“那日我与文远商议对策,你上得城来,献火计,还言道以湿巾捂嘴可防止火烟入口鼻。我本不欲用此计,但苦于别无他法,只能一试。”吕布长叹道:“妖物横行,屠我兄弟,害我百姓,若不焚城,下邳也会如城外三处大营一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也。”
貂蝉默然。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貂蝉突然问。
吕布一愣,哑然失笑:“此话怎讲?”
“董卓快死的那几天和你现在很相似。”
吕布微微蹙眉。
“他说英雄迟暮,人老心亦老,此生为帝,了无遗憾。”
“我还没那么老。”
“可是你的心已经老了。”
“我从并州带出来的数万铁骑几乎全军覆没,有何颜面再统率三军。”吕布叹息。
“可是你不能死。”
“本将军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轻言生死?”吕布微笑。
“可是我很担心你。”貂蝉道。
吕布心头微暖,世上有人关切他,却很少有人直接对他这样讲出的。
或许说出来的关心,比不说出的关心要更令人开心。
吕布发觉胸中闷气消解不少,忽然问道:“貂蝉,你时常把一根粉色木棍带在身边,是何缘故?”
“这是时光机器。”
什么鸡?吕布敛眸,一时没听懂。
貂蝉道:“和你说,你也不会懂。”
“是我太愚笨?”
貂蝉撇一眼他说:“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被首席科学家选中。”
“本将军天下无敌,你还要怎样?”
貂蝉摇摇头:“你连神使都不一定打得过。”
“哦?此人使得什么兵器?是哪里人?”
“神使掌控风云雷电火之力,动则如电掣飞驰,飞天遁地,一人可敌万军。”
吕布一愣,皱眉道:“那岂不是神仙……”
“你既然已经见过妖怪,那怎么不相信世上有神仙?”
“我……本是相信的。”
“神使只是神的仆人,真正的神远比你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那样啊……”吕布遥望天穹,天气忽然转冷,空气中莫名多了些寒气。
眼中地平线出现一个小小的狗脸面具人,他四周空旷,站得很远,但可以肯定他在看白门楼。
“又是那个狗面人。”
原野上一阵卷风过去,那人就消失在原地,不见了。
吕布忽然察觉身边有一道气息。
狗面人竟出现在他身边,直勾勾看他们俩。
吕布连忙护在貂蝉身前,警惕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狗面人一袭白衣,袖口洁白整齐,上绣白龙纹,玉带也是汉白玉的,一头束发扎着黑色头巾。
他伸手在脸上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人面孔,面貌丰神如玉,两道剑眉根根分明,非常整齐凌厉。
“吕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吕布没说话。
那人又道:“在下姓齐,是一个捉妖师,我奉尊者大天从之命邀请吕将军参见御者大御神——七海至尊。”
吕布还是没说话,抿嘴冷冷瞧着他。
“七海至尊是全能的先知,他预感到妖界之门开启之日,十二位异界妖神将会在妖界之门开启后出现,至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领导人界高手共击强敌,在中国大地上,妖神必定出现,我们需要这片土地上的英雄们帮助。”
吕布看一眼貂蝉,心念电转,面露疑惑,俄而恍然大悟。
“你——是变戏法的!?”
“吕将军,我不是变戏法的。”齐姓捉妖师正色道。
吕布冷笑:“妖言惑众,还不快快离去!”
齐姓捉妖师退后半步:“看来你还是不肯相信,也罢,我这就走。”
他说着就往白门楼阶梯走去,猛然间一转身,面色凝重,双手结印,以极快速度往吕布胸口摁落,轰然一声,吕布还没反应过来就两眼一翻白,跌跌撞撞向后歪倒,百花战袍哗啦啦作响。
哗啦啦之声持续不断,吕布忽然看见自己仰躺在白门楼,闭目气绝,只一瞬间后,黑影闪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凉感由臀部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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