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翠绿的竹林里,一条幽深的小道旁,一块透心凉的座椅上,一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正靠在座椅上一脸沮丧的叹着气,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纯白色的贺卡。哦!不,应该是信封,准确来说是一封情书。
褶皱的书包被随意甩在了座椅上,像是被丢弃的玩偶熊,软趴趴的弓着。
少年弯着腰弓着身子双手拿着那封前不久自己刚刚经过自己手写完的书信,满满的情谊对现在的他而言充满了说不清的哀伤,少年伸手摸了摸胸口,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扩散,就好像自己的心房突然间破了一个窟窿,滚烫的血液争抢着离开这个破碎了心房,一股由内而外的寒意渐渐弥漫到他的全身各处。
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这墨般天空,不时有几滴水珠从他的脸颊上滚落。
上空乌黑黑的,犹如夜晚般,不时有几声闷雷响起。狂风猛烈地吹动树枝,吹乱了男子那早上刚整理的头发,刷拉拉的声音就像是之前那些同学冷眼看自己出糗的笑声,刺耳又恶心。
这该死的树,怎么这么吵!
他依然望着天,始终都没有将头低下,但他脸颊上的水珠依然马不停蹄地往下滚。
他不想低头,因为他知道,他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那不争气的泪水。
少年叫白锌,是这南海市区里南海二中的高三毕业生,今天,他跟着自己的同学约好了在学校里一起拍毕业照留念。
本来,白锌并不想来拍什么毕业照的,他觉得那种东西俗得很,一大堆人站在一起拍有什么好看的,拍完又不清晰,就一群人头站在那里多无聊啊。但跟他当了三年同桌的孟强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把自己整的跟个上流社会的名流一样,又化妆又穿西装打领带的,还会臭美的跟女生一样出门前对着镜子的自己喷着香水。
那味道啊,怎么说呢?白锌从来没有在生活中闻到过,感觉花里胡哨的。出于好奇白锌便出声问了问孟强。
“孟强,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打扮的这么骚里骚气的,不就是去拍个毕业照吗?至于这样吗?”
“你不懂,今天可是咱们班最后一次的集体聚会了,过了今天以后可就没机会聚在一起了,所以要把该准备的准备一下,不能给人留下坏印象。”
孟强说着,随后抄起宿舍中另一名舍友放在阳台上的自动剃须刀便开始嘿咻嘿咻的刮起了留个大半年他自认为的性感小胡须。
“你以前在班里的印象还好吗?现在临时抱佛脚是没有多少用的,大家都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你自己长啥样他们心里会没得数吗?”
白锌望着孟强那对着镜子疯狂的各种造型很是无语,不知道的很还以为赵孟强准备去相亲了呢!
“对啊,赵孟强,就你那路人脸有什么好化妆的啊,再怎么化也没有明星相,想要焕然一新就要跟哥学,用名牌装饰自己,这个世界上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宿舍中的另一名舍友此刻正在床上整理着他的生活用品,一边整理一边看赵孟强在那刮胡子不时出言提醒。
“宋家乐,我们宿舍就你俗,全身上下都透着俗里俗气的土豪味,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钱,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买到爱情吗?有钱就能够无忧无虑吗?多少富豪最后抱着钱死在自己的床上。”
赵孟强刮着一半的胡子顿时停住,转头对着一身名牌气息的宋家乐很是鄙夷的讥讽道。
白锌觉得赵孟强说的对,有钱只是有钱而已,就像世界首富比尔那么有钱,不还是离婚了。
“可是你用的刮胡刀就是我买的,孟强,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留着半个胡子出门去参加毕业照。”
“别!哥,家乐哥!做人留一线啊,有钱,有钱人最厉害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不抢走我这个刮胡刀,我赵孟强这辈子就是你的啦!”
白锌眉头一皱,原本还想夸赞赵孟强十分有底气的话硬生生的给憋回了肚子,不得不说赵孟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滚蛋,剃你的胡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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