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都市的绚丽灯火把整个黑夜都点亮,每一处的灯光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团聚。
虞冰雪望着窗外的夜景,在医护室六楼的她能够看到街道上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和睦融洽的神色。
推开阳台,感受着黑夜中吹来的夜风,连带着风中都夹杂着魅力都市的火热。虞冰雪沉默着,如今的她就像是被锁在高塔的长发女子,所有企图靠近她的人都会被恶毒的死神收割走灵魂。
母亲离开了她,连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的温叔叔也离自己而去。她的身边似乎已经没有剩下多少珍惜的人。
爸爸在吩咐好手底下的人轮班看护自己后,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公司,听柳青姐说是因为最近月亮湾延期开发的事情。
有一阵风吹过,虞冰雪竟意外的感觉到有些冰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这是,一件青色的风衣披在了虞冰雪的肩上,她转过头是柳青姐。
“小姐,注意身体!你才刚刚恢复一点不要着凉了。”
柳青为虞冰雪细心的整理着风衣,对于虞冰雪站在阳台上吹风有多年经验的柳青自然知道虞冰雪肯定有心事不说,对此她也明白的为其加一件风衣。或许,她能做的并不是为虞冰雪答疑解惑,她没有这个能力但作为虞冰雪的贴身佣人至少在照顾这一方面上她必须比谁都上心。
“柳青姐,你说我是不是成为了爸爸的累赘啊?妈妈在我小时候无端端的离开了我,现在为了保护我连跟了爸爸那么久的温叔叔都因为我走了,就连柳青姐你也差点离开了我。”
虞冰雪望着繁华的都市灯火,水蓝色的眼睛中倒影着无数行人和车辆,她的眼睛现在就像是一汪秋水,将自己深深埋藏在了水底。
“小姐,夫人的事情真的不怪你,我跟先生晚,具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青并不知道,但我想,夫人一定是很爱很爱你的。”
柳青整理完虞冰雪的风衣也跟着虞冰雪来到了阳台上吹着都市的晚风,夜风吹起了她那有些秀气的长发,那有一处被纱布包裹着的额头让她原本有些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病态。
“项先生曾经让我整理过夫人的遗物,我再整理中发现了夫人留下的一台摄像机,里面每一张都是夫人的杰作,听温叔讲过夫人那时候还是新闻报社的记者,热衷于各种奇闻趣事,也喜爱将遇到的一切都拍摄下来,我出于好奇打开过摄像机,里面有很多的精美照片但最多的也最全的是小姐你的照片。”
虞冰雪一愣,那深不见底的水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奇。对于这件事她并不知道,项天楚只是很模糊的跟虞冰雪讲诉母亲的职业,说她是一名很敬业的新闻报社记者,曾经为了追查一件事情的真相三五天不回家,每一次出差都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等到结束回家的时候项天楚差点就不认识她了。
柳青转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虞冰雪:“小姐,你知道吗?夫人的那台相机里有三千多张照片,但其中有两千多张都是小姐你出生后成长的每一瞬间,那一张张照片上夫人还特地的给每一张照片都标注了时间地点和小姐你的成长经历,我很难想象一个出色的记者在每天频繁的去报道去拍照,她的相机里却始终有占据百分之六七十的内存是关于自己的女儿,那是一个母亲记录着自己孩子的出生和成长。”
“柳青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虞冰雪眼睛微微泛红,她印象中母亲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她记忆中的母亲碎片零零散散,所有的记忆都是靠着平时温叔叔和项天楚拼凑出来的,而她自己并没有对母亲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或者说内心中并没有母亲那伟大母爱的轮廓。
她渴望了解母亲,越是没有印象虞冰雪越是渴望了解,她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自己不够乖巧导致了母亲不愿意接收自己从而抛弃了这个女儿。她这个想法藏得很深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她自己,但这也造就了她在每一次落单时见到和睦温馨的家庭时总会不自觉的感受到被抛弃的失落。
一个从小懂事起没有体会过母爱的孩子,内心是孤独的。
但今天,柳青突然提起了这件事,这件她从未涉及踏足过但又渴望寻求的真相。一瞬间,对母亲的思绪犹如浪潮般涌动,再也无法抑制。
“柳青姐,我想看看那台相机。”温热的眼泪从虞冰雪那水蓝色的眼眸中疯狂涌出,就像是一块尘封了多年的寒冰终于被阳光融化了。
“好,我马上叫人回去取来!”柳青温柔的笑了笑,将有些泣不成声的虞冰雪拦在了怀里轻轻安抚。
柳青并没有说全,她确实在夫人的相机中看到了大量虞冰雪出生到六岁的生活照片,照片上也记录了许多虞冰雪的信息,但其实所有的照片上都有虞冰雪母亲做得备注,而且让柳青感到有些诡异的是,每张虞冰雪的照片上似乎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种标记,一种柳青看不懂的标记,每次看到那个标记都让柳青有一种浑身一抖的感觉,像是某种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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