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大喜,连忙说道:“多谢高兄!改日定当摆宴答谢!告辞!”
“告辞!”
……
陈明一路疾驰,到通州的时候,午时已过了,于是便在通州县里吃过午饭,然后又去通州驿站,拿出自己国子监监生的符劄,向驿站借了一匹驿马,同时也向驿站打听了一下有无吴三桂家丁去往山海关送信的,恰好因为这段时间吴三桂家人来往于山海关与京城之间多次,与驿站的驿卒厮混熟了,这次来通州也跟驿站的驿卒照过面。
驿卒说这次来得是吴家的管家,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这里,牵的两匹马,就只是来驿站换了点马粮,喂马喝了点水就走了,连一刻也没歇息上,看来是早上刚开城门就出城的,李自成的手下这次真的把吴家收拾的够惨的,不知道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陈圆圆被玷污了,看这吴家管家的架势,很有可能是真的。
吴家管家陈明恰好认识,只要追上了陈明就能认出他来,不过时间上得加紧了,两个时辰可是四个小时,看来得赶夜路了,通州到三河县差不多七十里路,争取在太阳落坡之前赶到三河县。
谢过驿卒之后,陈明便向三河县赶去,一路上陈明越赶路越心急,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没办法,他从没试过这么急着赶路,骑了快一天的马,大腿内侧早已红肿,这才赶了一半的路程,在这样追下去,肉都有可能磨烂,可是为了能回到现代,陈明也只能咬牙坚持。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太阳下山前一刻到达了三河县,在问过驿卒之后,陈明略作休息,便往玉田县方向赶去。
驿卒告诉陈明的消息很不理想,吴家管家早在两个半时辰之前就已到达了,两人之间的时间差已经扩大到了五个小时,陈明没办法,只能咬牙坚持继续追下去。
不过有个好消息是,吴家管家没有向驿站借灯笼,说明他不会赶夜路,只会在太阳下山之前,找一处地方歇息,那自己还有追赶的希望。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连道路通向何方也看不清楚,马儿跑起来都有点犹豫,陈明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咬牙坚持着,大腿内侧已经打起了泡,好在这场龟兔赛跑,兔子在前方某个地方睡觉,自己这只乌龟只要坚持,就能够在终点之前,截住那只该死的、改变了这个世界命运的那只兔子。
陈明用励志的寓言激励自己,大腿内侧嫩肉上的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一直追到后半夜,他的精神都因为缺乏睡眠而开始恍惚的时候,终于在前方的小山岗之后看见了暗红色的火光。
有火!说明有人在那里夜宿!一定是那只该死的兔子,吴家派去报信的管家!追上他!阻止他!就有机会改变世界!改变今后三百多年的屈辱历史!然后离开这个连路灯都没有的鬼地方!
陈明心中涌出一股力量,连带着精神也振奋了不少,睡意也瞬间被驱除,他双腿一夹胯下的马,一鼓作气的冲上了小山岗。
“谁!”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是吴家的管家!陈明听出来了。不过陈明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个人在小山岗之后的地方,因为他刚刚在山坡下看见的火光非常暗淡,可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没人添柴的火堆自然会暗淡不少。
陈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老吴!”打了声招呼。
翻身下马,顺便将插在马鞍旁的匕首悄悄藏进袖子里,然后拿着灯笼往自己脸上一照,“是我!陈明!”
老吴把腰刀插回刀鞘,U.uukanshum这才拱手作揖道:“原来是陈公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剪径的强人!”
“陈公子这么晚了还在赶夜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哎呀!现在是多事之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不!家里老头子天天要上朝,大哥又要到礼部坐班,出了事只能让我去报信了!你说我一个娇身惯养的公子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有酒没!给我喝两口解解乏!走得太匆忙,忘带了!”陈明胡编乱造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借此降低老吴的戒心。
老吴转身从马鞍上取下酒囊,走过来递给陈明,“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不容易啊!”
“带干粮没!可饿死我了!给我啃两口!”陈明接过酒囊,作势欲喝,袖子里却紧紧握住了刀柄。
“有!熟牛肉!卤得可香了!”老吴转身又去拿。
“哟,你们又弄死一头牛啊!怎么个死法……啊!“
话还没说完,老吴转身过来对着陈明胸口就是一匕首,陈明情急之下用手挡住胸口,老吴匕首直插入陈明臂骨之间,穿过手臂,又插在了陈明胸口上。
陈明顺势仰倒在地,一腿扫开地上的火堆,火炭扑了老吴一身,连带着老吴身后的马匹也被烫着惊叫。可惜马缰绳被树杈钉在地上,无法逃开。
老吴抽回匕首,回防火炭落在身上,陈明立马从地上爬起,转身跑到自己的马匹旁边,抽出匕首,插在一匹马屁股上,那马受惊之后狂奔入漆黑的夜色之中。然后翻身上另一匹马,往回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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