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一行人在有畜力代步的情况下,终于是在第二天傍晚到达了烟台县城。
“呼!终于安全了!”陈明此时在马车上捏住包袱里的信件,松了口气。这次下南方,陈明本来没有在烟台港口停靠的计划。好在其父亲陈必谦并不知道陈明会在哪个港口靠岸,恰好两个港口他都有门生故旧,并且是可信之人在那里当官,于是便都写了书信,没想到真的还派上了用场!
一行人来到烟台县衙门口,陈明走上台阶,还没说话便被两名衙役给拦住了。
“什么人!干什么的!速速离去!县令大人已下堂了!有何冤情明日来告!”
这段时间海上遇难的人太多了,陈明一行人虽说衣着还算周正,但是那种满面风霜风尘仆仆的感觉却是抹不掉的。到烟台报案诉苦的人还少。不过蓬莱附近几个州县的人都传遍了。前几天的风暴导致南下船只漂没十之七八,大多数都是在蓬莱上的岸。在县衙哭诉的人从早排到晚,这段时间可把蓬莱县令闹的头昏脑涨。
这烟台的衙役们听说了此时后,正在私底下偷着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遇难的人来烟台报案了。
“这位兄台请了!鄙人姓陈名明,与烟台李达李县令乃是旧交!乃父便是李县令的老师,崇祯朝工部尚书陈必谦!还请二位兄台往内宅通报一二,不胜感激之至!”说完陈明便私下塞了几两银子给衙役,话说的好听,心意也要尽到。
两名衙役笼着袖子掂了掂银子的分量,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道这人与县令是旧交,又会来事儿。于是便有了决断。
“原来是陈公子!陈公子稍待!我这就进去通报县尊大人!”说完这个衙役便向衙门内走去,另一名衙役则仍旧拦在门前盯着众人。
古时候的县衙,一般来说都是,前三进是县令坐堂办公的地方,后三进则是县令起居的地方。
陈明趁着这段时间便和留守的衙役套起了近乎,问出李县令的喜好。这李达陈明还有些印象,以前没中进士的时候,上京来便是住的自己家,天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围在自己父亲身边。中进士之后,便突然一下子断了来往,陈明当时也不以为意。可现在想来这其中肯定有内情,可为什么父亲还会写信给他,让他给我提供帮助呢?
“老师!老师!学生来迟一步!还望老师恕罪!”一个声音从衙门里传来,速度很快。
“咦?彭山!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老师来了吗?你竟敢如此大胆,戏耍于我?”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说道。
陈明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位李县令,此人身材高大,身穿一身燕居常服,留了一部山羊胡,眉目俊朗且带着一股正气。此刻生气的模样,一股官威便扑面而来。陈明对比了原来他住在府里的模样,心中感慨,官气养人啊。
“李兄!多年不见依旧光彩如故啊!李兄还记得我吗?”陈明上前躬身行礼道。
“你是?你是小明!哎呀!多年不见,长高了不少!你父亲呢?是住在城内的客栈了吗?是我孟浪了!居然敢叫老师亲自上门来找我!小明稍待片刻,我这就去换衣备礼,亲自去拜见老师!”李县令兴奋的说道。
“李兄稍待!父亲并没有来烟台!”陈明急忙打断道。
“这……”
“一言难尽!还请李兄书房详谈!”陈明苦笑道。
李县令看了一眼陈明,然后又向他身后望去,眉头紧锁,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境。不过随即便答应道:“既如此,我们便到书房详谈吧!你的这些同伴一路赶来,想必也疲惫不堪了,先入县衙歇息吧!我这县衙客房常年空置,有的是房间供你们居住!”说完便叫衙役去打理一应杂务去了。
陈明答谢过后,便让众人跟随衙役安排,而他自己则跟着李县令往县衙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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