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公子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合作?”岛津光久举着茶杯,盯着茶杯不置可否的笑道。
陈明看在眼里,心中一动,说道:“看来藩主大人对我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啊!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吧!鄙人姓陈名明字光亮,家父陈必谦,乃是万历三十七年进士出身,崇祯十七年三月初授工部尚书衔,现如今已投效清廷,仍旧做工部尚书!家兄陈定亦是进士出身,也已投效清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鄙人出身陈氏宗族,我福山陈氏地处江南富庶地区,人丁兴旺,士绅众多!可以说是江南的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可以说不论江南是哪个朝廷当家,要想坐的安稳,必须得拉拢我陈氏宗族!而今中土逐鹿势力大致三分,南明和清廷,陈某都有极大的势力为我作背书,剩下的大顺早已大势已去。藩主大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和你做这笔生意?”说完用一种戏谑的表情看着岛津光久。
岛津光久听陈明说完,眼神早已变得发亮,起身作了一个深揖,“秒啊!陈公子两头下注,这不管将来谁得了天下,陈公子都稳坐钓鱼台!陈公子!是光久看轻你了!光久以茶代酒,自罚三杯,向您道歉!”
陈明回了一礼,什么也没说,等着岛津光久的下文。
“如此说来,陈公子确实有资格与我谈这笔生意!如若陈公子能为我大日本牵线搭桥,不论是谈成与大清的通关贸易,还是南明的通关贸易,这琉球,我可以允许陈公子暂居!”
陈明摇了摇头说道:“藩主大人还是没明白局势啊!自从万历三十二年,顾宪成重修东林书院之后,这天下早已不是皇帝一家的天下了!从东林到复社,学社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皇权逐渐被架空,若论权力,那自然是皇权占绝对优势,可若论财富,天下财富十分之七尽皆为士人所拥有!你们日本恐怕不是向着中土朝廷的权力去的吧!藩主大人,可不能舍本逐末啊!”
“东林和复社的力量我也有所耳闻,可陈公子今日所说太过耸人听闻,光久一时消化不了,还需慎重考虑……”岛津光久陷入沉思。
陈明知道岛津光久有些心动了,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况且如若中土王朝,不论是清廷还是南明,要想说动他们,和日本进行朝贡贸易,光陈某这点力量,怕是远远不够的!如若只是以民间贸易的身份进行两国的贸易的话,陈某有十分把握能将此事促成!而且此时中土局势混沌,南北两个朝廷,都没有那么多精力来查走私的问题!藩主大人!白花花的银子,唾手可得啊!”
岛津光久两眼发光,明显意动,不过还是有些迟疑,“可我大日本乃是日出之国!怎可与中土民间人士进行走私贸易!这说出去我日本的脸面可就都丢干净了!不妥!”
陈明听见此话,笑眯眯的说出了最后的筹码,“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和幕府合作啊!我是要和你合作啊!藩主大人!”
“我?”岛津光久大惊失色,然后猛然醒悟过来。
“藩主大人先前也说过了,幕府停了你的金矿,想必你和幕府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吧!”陈明笑得像个狐狸。
萨摩藩和它附近的长州藩都是江户幕末时期的强藩,倒幕运动就是由这几个强藩发起的,并且江户时期,和幕府关系越亲密的藩属离江户越近,江户便是后世的东京,地处日本的东侧,而萨摩藩地处日本西南端,二者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此话当真?!”岛津光久大喜道。
“陈明向来说话算话,一诺千金。不过陈某唯一的要求,便是这琉球!”
“哈哈!琉球弹丸小国,又无甚特产,光久根本不想要这个拖累!假如陈公子真心想要与我萨摩藩合作的话,这琉球我就送给陈公子了!”
岛津光久伸出右手,与陈明三击掌为誓。
啪!啪!啪!
誓约已成,陈明这才说道:“既然我俩已经谈妥了,那么藩主大人该放我们进来了吧!现如今首里城的局势……”
砰!一声轰天巨响炸开,远在港口之外的船队都听到了。
陈明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这声巨响,陈明看见亭梁上震下来的灰尘,心中巨震,就连脸色也不能保持镇定了。
“哎!这灰尘落下来,茶水便不能喝了。看来首里城应该破了吧。自从有了这放崩法之后,这天下间的城池也就越发的难守了!火药乃不祥之物啊!”岛津光久手里捏着茶杯,一手遮住掉落下来的灰尘,喝了一口干净的茶汤,然后便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口中所说之话,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一派高人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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