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陈明一声令下,麾下兵马纷纷抓着主帆上的缆绳,跳帮到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猎物船只上,与猎物们进行白刃战。
此时已经离陈明第一次海上截杀行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陈明在这渤海湾内,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斩获,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主要是买卖女童的船只居多,这些船只战力不高,且警惕性也低,陈明拿下那些船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越往后走,渐渐的运送工匠的船只渐渐增多,而且渤海湾沿海的地区,已经流传起了新的流言,说是一股新的海盗占据了渤海湾,而且这股海盗与海外番国琉球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海盗专门截杀买卖女童和工匠的船只,其余的买卖壮汉和接收流民的船只他们碰都不碰。
百姓们中间都在流传,说琉球国缺女人,所以截杀买卖女童的船只,带回去当童养媳,还流传琉球国乃是化外蛮夷,国内民众还过着茹毛饮血,朝不保夕的生活,但国王穷奢极欲,急需大批工匠为他建设奢华的王宫,于是这才抢起了运载工匠的船只。
这些流言,基本上都是陈明派秃鹫军有意识的传播开来的,因为陈明知道,任何时代,人的好奇心都是一样重,当一股神秘的海盗肆虐在渤海湾,而且查不清任何底细的话,清廷的那些朝堂大佬,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卧榻之侧,让他人酣睡。
但是一旦将这个神秘感打消掉的时候,那么这股在海上肆虐的海盗,就不再那么可怕了,因为可怕在于神秘感。
可凡事有利就有弊,现在陈明截杀船只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那些买卖女童和工匠的船只,几乎都是成群结队结伴而行,在最近的这半个月,陈明的船队几乎每晚都会被猎物早早的发现了,虽然发现的时候,猎物已经进入了陈明的包围圈,但困兽犹斗,陈明想要吃下猎物,每一次都得付出不菲的代价。
为此,陈明每一次战斗结束,就猛嘬牙花,一算账就心疼不已,可是当下一次包围住猎物的时候,红了眼的陈明又顾不上那么多,又指挥手下与猎物们进行白刃战,打完之后又后悔,他这半个月可以说几乎是在,红眼、后悔、红眼、后悔这样一轮一轮的情绪中度过的。
就在他刚刚走完一轮神的时候,初生的太阳再一次从东边的海平面上升了出来,陈明看着眼前鼻青脸肿、衣衫褴褛、人人带伤的兄弟们,陈明又一阵猛嘬牙花,心里疼的滴血。
不出意外,这一次又将猎物拿下了,接着陈明就看见了夏秋风提着猎物船上的首领的头颅走了过来。
“公子,幸不辱命,已将此船首领拿下,呼。”夏秋风长长的吐了口气,“奋战了大半个晚上,还真得有点累啊。”
“能让你这个铁打的汉子喊累,看来兄弟们确实是累了,怪我啊,就为了我想出口气,兄弟们拼了命,打生打死,用命给我出气,有些时候,我真的不忍心你们再去拼杀了,可一到拼杀的时候,我就急红眼,脑袋一片空白,那里还能顾及兄弟们的性命呢?”陈明有些自责。
夏秋风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猛揉脸上的淤青,他在与别人白刃战的时候,拼得太凶,身上穿着厚厚的防具,可脸上老是中敌人的头槌,一个头槌就是一片淤青,严重的地方皮都被锤破了,他哪里有功夫安慰陈明的伤感情绪,事实上这一幕他这半个月,每天这个时辰都能看见。
“老高,你赶紧给我看看,我没破相吧,我这么英俊的脸庞,可不能破相啊,我还直望着它给我讨一房美娇妻呢!”夏秋风将敌首的脑袋随手一丢,急忙找高福给他医治脸上的伤势。
“哎呀,没看见我这正忙着吗,脸上破相有什么,这位兄弟的小兄弟都差点被砍成两半,我不给他缝合好,将来他娃都生不出来了!”高福手底下飞针走线忙个不停,嘴上还不忘回绝夏秋风,他剪下桑线,安慰着那名兄弟道:“左边这颗球都烂了,我把它割了,不过还好,还剩了一颗球,还能用,没关系的,听老人说,这一颗球生儿子的几率很大。”
“哎哟,这是够惨的,这都成了独瓣蒜了,诶,你别走啊,快给我看看我英俊的脸庞。”夏秋风跟在高福后面,不住的叫喊。
“哎呀你滚一边儿去,没看见我这正忙着吗,公子,你傻站在那干嘛呢,快去提一桶清水过来,这位兄弟的伤口上污血太多,伤口都给糊住了,真是的,打架的时候又不上,在一旁干看着,现在救治伤员,还在一旁干看着,有什么用啊你,快去提水啊。”高福逮着陈明一通数落。
陈明一点脾气也没有,赶紧去提了一桶清水过来,帮助高福清理伤员的伤口,看着这名伤员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听着他不住的哀嚎声,陈明终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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