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陈明又向史可法行了一礼。
“老夫要向你说声抱歉,这段时间以来,前有宁南侯叛乱,后又清兵南下之危,老夫这段时间几乎提不起笔,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求情信还未帮你写……哎,你如果着急着走,那老夫现在便帮你写一封吧。”史可法说完终于从亭子内站了起来,看来是想准备回书房为陈明写一封求情信。
“阁部稍待,晚生并不是想请阁部写求情信,不瞒阁部,晚生并未被我陈氏宗族除名,相反,晚生这一年来一直在为宗族暗中做事,颇立了一些大功。”陈明扬声说道。
史可法诧异道:“哦?那……”史可法沉吟一番之后才说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陈明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谈谈心而已。阁部,可否让我入亭坐谈?咱们离这么远,是在不像是谈心的样子。”
史可法没说话,不过那名道士厉声道:“休想!休想用花言巧语骗阁部,要想入亭,先过我这关!”
陈明僵住,心里有些不爽,他给夏秋风使了个眼色,夏秋风默默的摇了摇头。
摇头意思就是不行。
这下轮到陈明诧异了,怎么会?竟然连夏秋风这样的猛男,带着十几名精悍的武士,竟然对这一个小小的道士都没办法,这道士是哪来的?
看来要想进入亭子,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陈明清了清嗓子,用饱含着思念的情绪慢慢念道:“太太、杨太太、夫人万安,北兵于十八日围扬城,至今尚未攻打。然人心已去,收拾不来。法早晚必死,不知夫人肯随我去否。如此世界生亦无益,不如早早决断也。太太苦恼,须托四太爷、太爷、三哥大家照管,儿好歹随他罢了。书至此,肝肠寸断矣……”
“住口!小人!你是如何得知这封书信的,我母亲、岳母、夫人他们是不是在你手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拿妇孺作威胁,你要是敢伤她们一根汗毛,老夫变作厉鬼也不放过你!”炸毛的史可法,当真吓人。
“……四月二十一日法寄……”陈明念出了这封遗书的落款,当初他为了与人争论史可法功过,查找了许多资料,更特意将史可法的遗书背下来,此刻他本想将此遗书背出来,好震一震史可法,让他心中产生疑惑,好放他入亭。
哪想到遗书刚背出来,史可法的毛就炸了,等陈明将落款背出来之后,这才惊觉,原来这封书信是三日前就已寄出去的,非但没让史可法产生疑惑,反而让史可法误会陈明捉了他的家眷,此刻将书信背出来,就是用来威胁他的。
我的妈,这下完蛋了,怎么进去?
陈明傻眼了,本想装个逼,以显示自己高深莫测、未卜先知的高人风范,没想到装成了用老弱妇孺威胁他人的下贱货色,装逼装成傻逼,陈明这一次确实玩砸了。
夏秋风等人也疑惑的看着他,要不是因为这几个月,大家都在一起寸步不离,夏秋风还真怀疑他真的将史可法的家眷给绑了。
难道这就是公子所说的大秘密?夏秋风觉得有些扯淡。
“小人、小人、小人!我杀了你!”道士怒发冲冠提着道剑径直朝陈明走过来。
夏秋风等人吓得一退再退。
“别……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派人进亭去!”陈明被逼无奈,只得威胁道。
不过这下算是坐实了他小人的名头了,道士怒极反笑,不再上前,但手中道剑不断颤抖,似乎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夏秋风顶在前面,冷汗直流,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凶险的情况,这名道士剑技之高,夏秋风作为一名武道高手,他最清楚,虽然己方这十三人真要与这名道士拼命,最多丢掉三四人的性命,便能将这名道士砍的死无全尸,但一旦鱼死网破,他夏秋风谁都护不住,就连他自己,也没把握能从道士剑下活命,更别说他身后的陈明、高福、小柔姑娘还有小毛了,这四人,这道士要是铁了心的要杀,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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