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献宝!”
“蛮子献宝!”
“蛮子献宝!”
蛮子献宝这四个字自从扬州城破之后,就整日回荡在整个扬州城的上空。
陈明记不清自己担了多少箩篼的金银首饰和玉石古玩还有绫罗绸缎了。
他的逃跑计划也因为抓住他的那几名清兵彻夜不眠的挨家挨户抄家,而彻底破产。
已经是快到扬州城破的第二天的中午了,陈明担着空箩篼,一直跟在那几名打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的清兵后面,当他们一把又一把的铜钱、碎银子、金钗玉镯等一些值钱的财物往陈明箩篼里扔,偶尔扔出箩篼外面的,也由小毛跟在后面挨着挨着捡,渐渐的又填满一箩篼的时候,陈明的腰也被彻底的压得直不起身来。
而且一夜未睡的他此刻眼皮直打架,陈明猛翻白眼,很想就此昏睡过去,哪怕只是暂时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片刻也好。
陈明看着哭闹的婴儿在自己面前摔死,看着身上没有足够的钱财的穷人被活活砍死,看着妇女被按在地上强奸,看着藏在房顶上的百姓被撵着跳下来活活摔断腿哀嚎不已。还有躲在柴草房内不出来,被一把火活活烧死,侥幸逃出来的也被砍翻在地。
这样亲眼看着这些清兵的恶行,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简直将陈明从肉体到精神全都折磨、蹂躏个遍,他很想撂下挑子,然后砍死眼前这几名眼睛通红的披着人皮的禽兽,最后壮烈的死去,可惜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不能就这样撂挑子,否则就太不负责了,他还要留着有用之躯,去施行他的食腐而生的反清复明大计。
好累,真的好累,眯一会儿,一会儿也好啊!
陈明担着满满两箩篼的财宝,站着打起了瞌睡。
“哥哥,不能睡啊,振作一点……”小毛拉着陈明的袖子,叫醒了昏睡的陈明。
陈明猛的惊醒,脚步一个酿跄,箩篼里的财宝差点全翻出来,幸好小毛在一旁扶住了,要不然陈明又得被那几名清兵给毒打一顿。
我好累啊,我不想穿越了,还是和他们拼命吧,杀死几个清兵,我就算是死了也够本了,说不定我死了,我就能穿越回去了,再不济也能重新投胎,我两世为人,也没干过什么禽兽般的恶行,总不会被阎王爷收在地狱里惩罚我吧,就算我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这里简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我要逃离这里!
陈明脑袋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又恢复了清醒,甚至带着比平时更冷静的心情来看待眼前的事物,当他决心与这几名清兵同归于尽的时候,有一种快要解脱的快感萦绕在他的胸腔。
陈明耸了耸肩膀,将扁担移了个位置,让自己酸胀的肩膀轻松一点,同时摸着怀里的一柄匕首,他要用这柄匕首插死那几名清兵,至于后果,他不管了,他只想逃离这里——不管用什么方法。
那几名结伴在一起,疯狂抄家的清兵,在抄完眼前这一家的财宝后,终于是感觉到累了,其中一个清兵抬头看着一眼天色,正午阳光正烈,将他照的晕乎乎的,他叽叽咕咕用满语说了几句,之后那名汉兵对陈明说道:“陈蛮子,跟我们回去吃饭,看你也算老实,大爷赏你一千大钱!”说完就从箩篼里挑出一串铜钱,扔在陈明的脸上。
“谢谢军爷赏赐,谢谢军爷赏赐!”陈明脸上堆笑,不断的讨好道,不过他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咧嘴一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哈哈!”那名汉兵拍了拍陈明的肩膀,然后翻身上马,跟着其他几名清兵一同驰去。
陈明捏着手里蘸着血渍的一串铜钱,指骨发白,将这串铜钱揣进怀里,担着满满两箩筐的财宝,向清兵驰去的方向追去。
陈明担着箩篼,疾行了一刻钟,总算是来到了几名清兵选择的据点,这是一处稍大的宅院,陈明将财宝担进第一重院落的厢房,将财宝倒在地上,经过一日夜的搜刮,这间空旷的厢房里,堆积出了一座财宝小山,陈明将箩篼扁担放在一旁,门也不关,直接朝第二重院落走去。
清兵这一日夜积的淫威甚重,谁也不敢去碰这座宝山,其实在这样的地狱之中,财宝反而是最低贱的东西,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小命。
第二重院落的大堂上,几名清兵正骑在几名身子白皙、身材丰满的妇人身上,旁边还有几名和陈明一样被抓来的仆从,端着酒菜在一旁伺候,这几名清兵双手抓着酒菜,往嘴里胡吃海塞,同时胯下耸动不停,将肆无忌惮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怎么回来的这么慢?滚到后院去吃饭,吃完饭我允许你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继续去收刮财宝!快滚!”这名汉兵很喜欢陈明,因为陈明特别会拍他的马屁,所以他对陈明还是有几分优待,想让陈明一直跟着他们收刮财宝,他也能继续听陈明变着方的恭维他的话语。
陈明又脸上堆着笑,不着痕迹的拍了几句马匹,将那名汉兵逗的哈哈大笑,差点早泄之后,陈明便朝后院的厨房走去。
陈明坐在厨房门槛上,大口大口的塞着碗中的事物,既然决定要与那几名清兵同归于尽,那么这便是最后的一餐饭了,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小毛在一旁端着碗,心不在焉的扒拉两口饭,忧心忡忡的看着陈明,他已经察觉出了陈明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明此刻已经萌生死志了。
陈明迅速的填饱肚子之后,悄悄来到第二重院落大堂的后门,偷偷掀开帘布一角,偷窥堂上的情况,发现那几名清兵大都吃饱喝足了,但此刻正在兴奋的高声交谈,陈明听不懂满语,但也能听出其中兴奋的情绪,这几名清兵说着说着,又开始了对那些妇人的第二轮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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