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夏姑娘的父母何在?”喜媒婆见夏以彤不作声,又转向陆止俞。
“姑父姑父远在兴渠,托我照顾彤儿。”陆止俞说道。
“陆大人能否为夏姑娘的婚事做主?”兴渠离南滨城一个多月的路程,喜媒婆为难,她问陆止俞。
做主?他能为她的事做主吗?陆止俞和夏以彤都沉默着,堂里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不会嫁的,你们回去吧。”夏以彤站起来,态度坚定的说道。
“夏姑娘,你再考虑一下。”喜媒婆劝夏以彤。
而夏以彤说完后,径直走出了大堂。
陆止俞清楚,就夏以彤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此时嫁人的。但如果,她没有中毒,是不是也该有个疼她的夫君?看着堂外远去的夏以彤,形单影只,他有些心疼。
“孔公子,既然彤儿说不嫁,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了。”陆止俞也站了起来,并没打算留孔立轩。“来人,代我送喜媒婆和孔公子出去。”
“陆大人。”不等喜媒婆多说,陆止俞朝夏以彤离开的方向追去。
“孔公子,这天下好女子多得是,要不喜媒婆再帮你物色一个。”还未走远的陆止俞,隐约听到喜媒婆劝说孔立轩。
在莲花塘,陆止俞追上了夏以彤。
“你身子弱,外面风大,我陪你回房。”皇甫脱了件衣服披在夏以彤的肩上。
“昨天晚上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是那个小女孩,所以,你可以不用管我。”夏以彤冰冷的道。
“是与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你。”陆止俞说道。没错,他最初救她,是认为她是那个小女孩,但这对他和她而言,只是牵他们相遇的一条线。而这段时日来,和他相处的是活生生的夏以彤,重要的,她是夏以彤。
“真不知,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对陆止俞的顽固,夏以彤无可奈何。
“想让你快乐的,温暖的,过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陆止俞笑着说道。和孔立轩相比,陆止俞的温润里多了份刚毅。
“咳、咳、咳、”夏以彤咳起来。
“我扶你回去。”陆止俞揽过夏以彤的肩,走过莲花塘后,他问她。“你是那个小女孩对不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牵连到我?”
没有回答,陆止俞当作她默许了。
莲花塘里,迎着风,一只蜻蜓掠过,叶片间的水面荡起几层涟漪。朵朵莲花用尽生命的全部在绽放着,艳丽的颜色很美。而前些日子被夏以彤折断,露在水中的半截桔梗,已经没有了痕迹。原来的位置,几片宽大的荷叶浮在水面上,一支荷苞撑着身姿,含苞待放。一切都来得很宁静,很美好。
假如,盐运使可以一直这么平静下去,那该多好。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蔚蓝的天空,一片灰色的厚云蠢蠢欲动,缱绻着浓稠的黑暗,正一点一点的朝着四周扩散。又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天边的云霞不知不觉中已染上几许晕红,天快速的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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