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义我肯弯腰,
醉中仙好汉一条!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在今朝!”
………………
……
听闻得这前所未闻的古怪曲调,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更逗得几个小孩在后面跟着,一边笑一边模仿……
“这愚顽儿,又犯病了。”李大山喃喃道,再听得半响,竟觉得这古怪曲子有种令人说不出的畅意。
街边一间屋子内,一位荆钗布裙的妙龄女子隔着窗户,一双美眸注视着张离,脸上露出一丝兴趣之色:“没想倒是这么个趣人儿,倒是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怎能一笑?怎能一笑?”灰袍青年喃喃地道,被此歌勾起心中隐恨。
“曲调古怪,从所未闻,偏有一股昂昂意气,着实有些……。”牛车中的老者心下沉吟,一时也不知如何判断。
“不说其他,这歌也不知为何人所作?我迁居蒙城久矣,怎地从未听过?”
老者掀开幕布,吩咐青年道:“弘毅,跟上此人。”
被唤作弘毅的青年看了看头顶枷锁的张离,犹豫道:“夫子,不过一死囚尔,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曲调,临死前借酒狂歌而已,跟去做什么?”
老者沉声道:“歌在其次,只是这词,虽说非常俚俗,但暗合士门经义,颇有几分士之风骨,加上此人死到临头,还能如此豪迈,想必也是个奇人,不去探个究竟,老夫心中难安。”
李弘毅无奈,只得调转车头,朝张离一行人追去。
刚出北门,张离骇然发现,城外这莽莽野草中,竟然隐伏了不少森森白骨,若非是那一个个明显属于人类的头颅骨,瞪着两只空空如也的眼眶,他还以为来到了牲畜屠宰场。
斑斑尸骨中,有很大一部分还透着暗红色,显然死期不久。张离甚至看见,一些骨骼上有着深深的咬痕,这让他心头直冒寒意。
这些白骨……这些人,难不CD是被妖吃的么?张离似乎听到这些人被生吞活嚼时发出的惨叫……
不,不对,如此密集的程度,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看上去这些骷髅都是在生前都被刻意推到城外来的,若说这些都是死囚,那得几百上千年才能累积到如此之多的程度啊……
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张离有些不敢置信。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
忽而失笑,自己马上也要变成其中一堆枯骨,就要告别这方世界,还去想这些事情作甚……
随即被一名甲士一脚踹在后腿弯处,张离一下跪倒在地,雪亮的鬼头大刀高高举起,对着他的脖颈处,蓄势欲挥……
李大山肥脸上的肉颤动不已,脸色一片苍白,双眼紧紧闭着。
张离却圆睁双目,满脸潮红,眼中似欲喷出火焰……
在烈酒的刺激下,他倒要看看,自己的血能够飚出多高,这颗大好首级能飞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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