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忽觉喉咙有些痒，轻咳一声，甩掉张离的手：“你层次远远未够，就算是本宫也力有未逮，日后你好生修习，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离急得挠挠头，那么帅的一招，要在昆仑天中兑换，那得多少功劳啊……错过这店就没那村了啊！！
正待使出水磨功夫，大不了扮扮可怜，不是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正是母爱爆棚的时候么？
正往营帐走回的妲己忽然止住脚步，悠悠地道：“离啊，本宫问你个问题。”
张离愕然：“啥？”
“若是……有一绝世姿容的女子，又对你一往情深，愿意为你素手调羹，生死相随，矢志不渝，不离不弃……。”
张离打断道：“那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娶回家做媳妇啊。”
妲己微微气恼：“你听本宫说完！若是这样一个女子，和刚才那套武功摆在你面前，却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你会选什么？”
“那有什么好说的，肯定选武功啊。”
妲己一愣：“为什么？”
“有了武功再把这女的娶回去不就行了，谁阻拦就打谁！”张离一脸桀骜。
妲己银牙一咬，秀发无风自动：“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深深呼吸了几下，接着道：“一条路走向缥缈莫测的天道，一条路通向世俗的烟火与情爱，这样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
“肯定选天道啊。”张离毫不犹豫地打断道。
妲己恨他抢话，又把这般艰难的选择回答得如此干脆，仿佛自己苦思已久的难题被对方轻易解答出来一般，一瞬间恨不得将这小子暴揍一顿，捏着拳头咬牙道：“那你告诉本宫，．unsh. 为什么！”
心中打算，一旦他回答得不合自己心意，便顾不得伤势在身，也要狠狠揍他一顿了。
背后一片沉默……
半响，张离淡淡地道：“你不懂的。”
妲己一怔，随即怒气填胸，转过身去正待好好教训一顿，却看到这小子的眼神中一片淡漠之色，不由愣住。
“大王的职守是什么？”张离突兀地问出一个怪问题。
妲己皱皱眉，忍着气道：“当然是牧守万民。”
“对，就是这个‘牧’字。芸芸众生中，大王为牧者，庶民为被牧者，但无论牧与被牧，在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中，无非都在这一片草地中打转，无论高贵者，卑贱者，都被上天赋予了不同的职责与任务，让我们在这么一个圈子里折腾、奔忙。”
“率领大军征战沙场的将军，与牵牛食草的牧童，实质上相去不远。无论高下，本质上都属于凡人的范畴。”
妲己似是不认识眼前此人一般：“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离负手而立，面朝着天际线，注视着那缕熹微的晨光：“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走出那片草地，牧与被牧者能看到什么呢？”
“若是可以飞到云巅之上，看看天边究竟有多远，看看那轮太阳究竟从何处升起，看看那漫天的星空之上是否还有另一个世界！”
“若是有着星月般的寿命，去历经各种千奇百怪的精彩，而不是为了区末小事，庸碌一生，最后变为一捧泥灰！”
“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世俗间的过眼云烟，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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