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站在几码之外，好像对老人的演讲颇不以为然，一边抽烟，一边看表。警官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衬衣和灰色的便裤，好像他没时间披上他的制服。穿着便服，不系飘带。他看上去更显得矮胖，而且的确更不引人注目。当他看见周航与胡蝶走近时，他丢掉香烟，在地上用脚碾碎，转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司机便走了。不等周航他们走到他跟前，他已经迎上前去，大腹便便，迈着小而快的步子。
双方接近之后，相互轻轻地握了一下手。
“可怕！”警官说道：“像是连环杀手干的。”他说话时，下巴上的肉像空的水袋似的颤动。周航在大蛤蟆镜下的双眼眯缝了起来，注意到对方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疲倦了。
警官的手在他的村衣口袋中摸索，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来，点燃，后又从从鼻子里呼出两股烟雾来。
“跟屠夫似的。”警官又说了一遍。
英姿飒爽的胡蝶朝着穿制服的人扬了扬头，说道：“他就是发现那东西的人？”
副警务官点头说道：“米语”
“这地方是他日常巡逻的一部分吗？”周航在一旁插言问道。
“是的。从这里一直走，兜个圈子，绕着大学，经过中心十字医院，然后再往回走。来来去去，每天晚上走五趟，每周六晚上一趟。”警官介绍道。
“这段路可不短。”胡蝶叨咕了一句。
“他是个厉害角色。他说他用不着睡很多觉。”警官说道。
周航问道：“发现那东西时他已经走完几趟了？”
“四趟。这是最后一趟了。沿着这条路走回去，然后开着他停在小街的路上的车回家。”副警务官说道。
胡蝶皱眉问道：“他做工作记录吗？”
“巡逻结束后在他的车里写。除非他发现什么不一般的情况。”副警务官耸了下肩膀说道。
“所以我们也许可以精确地确定那东西被抛在这里的时间？”周航问道。
闻听此言，副警务官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说道：“这取决于你在多大程度上听信他的话。”
“有什么不能相信他的理由吗？”胡蝶问道。
“他这个年纪？”副警务官笑着说道：“他说他能肯定那东西以前不在那儿，可谁知道呢？他可能不想显得太粗心大意也说不定！”
周航望着望着那个穿着协警制服的老人。这家伙已经停止了演说。像旗杆一样笔直地站在两名警察之间。他腰间有一把左轮小手枪，仿佛那枪是他的一部分。他的制服熨过，但又穿皱了。他该属于那种老兵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粗心邋遢的地方。
周航看完之后，转过身面对着副警务官，从兜里拿出了小笔记本，翻开。并抽出一支钢笔问道：“他说他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东西的？”
“五点四十五分。”副警务官说道。
周航和胡蝶对视了一眼，那是他们接到电话之前整整一小时。他放下笔，充满疑问地看着警官。
“我想让事情安安静静地进行下去！”警官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至少在我们能够找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保持安静。不要记者，不要发言人，最少的工作人员。不与任何不属于调查小组的人进行任何没有必要的谈话。”
“我们明白了！”；周航扫了扫他。说道：“本地的鉴证医生已经到这了吗？”
“来过，又走了。他今天下午要验尸，还要给你打电话。”；警官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香烟，然后又喷了出来。
“采集的证据是什么情况？”周航问道。
警官的表情说明他没有重视这个问题，说道：“采集的证物与现在的地点是符合的，不是吗？有其他人作的案刚好在这附近发生吗？不！我认为不会！”
“其中的一件，海南湾区案。离这儿远一些，在那边林子里！”没错！周航他们这次一下得到了两处报告，而刚巧就发生在海南附近。
“还有其他几件案子？”警官有点惊讶的问道。
“就我刚刚说的了！”周航说道。
“的确如此。”警官点了点头，U．unsｈu.说道：“所有人都在半径为半公里的范围内。也许那混蛋要在这个地区干点什么神经的事出来。”
“也许吧。”周航说道：“那些伤口怎么样？”
“到那儿去。你自己看看吧。”警官说道。
他转过身去，边抽烟边咳嗽。周航和胡蝶离开他，敏捷地爬下溪谷里去。两名鉴证专家，一男一女，正在尸体旁工作着。尸体用白布盖着。
“下午好，两位！”男技术员带着不自然的尊敬说道。跟着他对着阳光举起一个试管，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把它放进一只敞开的证据箱中。
“你也好！”胡蝶跟他打了个招呼。而周航则是没理他，扫视了一下这个地点，搜寻着某种启示性的新发现。却只看到石头的灰白色和土壤的暗褐色。大树的枝干在尘土中扭曲着，枝头上闪着银亮的绿光。这是一处，一公里倾斜多石的山地，也是幽深狭窄的干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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