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天地同皆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以汉武之才,不是不知道自己引来的是什么,但是他更加是一个皇帝,就像这世界汉武帝一样,他选择了黄老道门来对抗阴司,而不是让一切恢复正常。
也就是现在这世界的神道之学。
这一点,汉武帝永远是汉武帝,他一直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儒家有助于他集权天下,他便用儒家,黄老道门有了实用价值,他同样会用。
就像地球上汉宣帝说的那样,“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
大汉帝国从立国之初到汉武帝晚年,上述三种哲学的政治代表在帝国权利中枢依次拥有表现自我的机会:黄老(即道家)盛行于汉初,应对帝国无为而治的政治使命;而当汉武帝试图强力出击,全面扩张,儒家的‘积极入世’姿态,即获得帝国高层的一度青睐;但儒家肩扛道德大旗,固执而迂腐,对帝国领袖的行为方式不时提出规范、限制的诉求,迫使皇帝不得不寻找一种更便利、更得心应手的治理模式,于是盛行于秦帝国的法家再度崛起,经过一番技术化处理,最终为汉武帝实质性采纳,形成了‘儒表法里’、‘霸王道杂之’的治理模式。
汉宣帝对热衷于儒学研究活动的太子(汉元帝)极为不然:‘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德教,用周政乎?’
一语道破所谓汉家制度“儒表法里”的实质:尊儒是表象,真正看家的法宝是法家,法家才是专制皇权倾心认同的‘老师’。
这个世界,由于引来了人道力量,取得祖灵相助,单纯的外儒内法,显然不再那么合适,为了应对万一的“阴灵害人”,在皇权的支持下,黄老道学同样是抗起了自己的大旗,并没有直接倒下。所以这个世界其实际上是儒、法、道,三家共同维持的。
儒家学说认为,圣人王者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以告天地。
这满足了帝王的至高形象。
而法家,作为明目张胆的鼓吹极权政治与驭民之术、力主严刑峻法与民为敌的学说,因为能够很快的提升国力,也同样受到帝王的采纳。
至于黄老道学,汉初本就用它。到了汉武帝时,这世界起了偏差,引入了人道力量,所以董仲舒并没有完成“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业。
不过完没完成,其实影响并不是太大。
毕竟汉朝其实在本质上是认同法家的,就是汉武帝他表面上排斥法家,是忌惮于秦朝的速亡,不得己独尊儒术。当时最正直的大臣汲黯(很可能是墨家)就对刘彻有句大胆的评语:‘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武帝一朝,打儒家招牌,行法家治术,挂羊头卖狗肉,虽说儒者居高位甚多,但政绩平庸。然而酷吏横行,严刑峻法为汉朝之最。中央集权体制在老董的推动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狰狞,被灭九族的官吏百姓何其多就暂不统计了。仅巫蛊之乱,不但皇后太子两任宰相都死于非命,从官员到百姓上万人被杀。
祖灵之事,阴害之法。像罗家这样的家族多少都知道一些。
而现在罗名再这么一说,老夫人立即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家族人丁凋零,愤怒不已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老奴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并不需要再对他们细细解释,作为这世界的人,陈福也明白出事,出大事了,当场便跪下,杀气腾腾地说道。
这便是分封制的威力-忠心。
21世纪的地球,人们常说人心不古,没有一点儿忠诚,这其本质上依然是制度的作用。
在分封制下,家中子(吏、仆生的后代)与主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然是非常忠心,急主人之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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