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正常”不是说不好吃,而是好吃得太不正常!
康无为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一边抵抗美食的诱惑,一边用狐疑的目光端详起面前的三个家伙。他们几乎没有动筷子,只是默默看着他吃,这不像他们的风格啊!
“干嘛不吃饭,都盯着我?”康无为放下了筷子,“什么事?快说!一脸的奸笑,肯定有阴谋诡计。”
谢晓曦呵呵傻笑着,轻轻用肘磕了王申软肋一下,看来想让王申说。王申看向白娘们,白娘们羞答答地垂下眼帘,避开了王申的眼神。
憋了半天之后,王申才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嘿……老康你瞧!你是一直没说实话吧?老康,你说实话,你……其实是富二代吧?”
康无为闻言腾腾火起,差点赏他两记响亮的大耳刮子:这不是骂人呢嘛!挤兑谁呢?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富二代呢!你们才富二代呢,你们全家都是富二代!
白娘们翘起兰花指,仪态万千地甩了甩头,一边锉着光秃秃的指甲,一边细声细气酸溜溜地说:“其实啊……老康是来体验生活的——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扯dn!”康无为拍案而起,“体验个屁!能不能都给我说点人话,到底怎么回事?”
啪!桌上餐具整齐划一地跳了一下,吓得白娘们花容失色,指甲锉掉进汤碗。
2
见几人低头不语,康无为冷哼一声,决定亲自揭开谜底。看了看桌上的菜色,大脑飞速旋转起来。宫保鸡丁、狮子头、樟茶鸭、双色鱼头,嗯……色香味俱全,肯定不是食堂做的“猪饲料”,更不可能是这几个懒货做的——一定是外卖!
想到这里,他基本明白了几分。
在捋清头绪之后,康无为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枚铜钱,熟练地装进一个乌黑的乌龟壳中,然后旁若无人般“哗啦哗啦”摇起来。说起这套家什,康无为总是随身携带,坑蒙拐骗全靠它。这个龟壳是大有来头,不过在这里暂且不细说。
哗啦啦啦啦……
铜钱如水银泻地般洒在桌面上。康无为翻着白眼念念有词,按照正反面和方位,装模作样地推起卦象。
片刻之后,才哼哼唧唧嗤笑了几声,猛然把锐利的目光射向谢晓曦。
“卦象显示:此乃渝州李白酒楼的外卖,而且这菜嘛……是你叫的!”
谢晓曦张嘴正要辩解,康无为连忙伸手阻止道:“不急,不急,你等我说完……”
接着,他又一指王申的鼻子说:“你也先别说话!先听我说完,根据第二个卦象显示,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你。”
“至于目的嘛~”康无为拉了一个长音,转向了白帆,“是为了你的事!对不对?是不是交流生的事?”
说完以后,康达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气定神闲地扫视了一圈之后,才信心满满地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么?”
不是这样么?不是这样么?不是么?
3
时隔多年,我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谢晓曦眼珠瞪得溜圆,差点夺眶而出。几乎能看到两个眼球“啪嗒、吧嗒”陆续掉入饭碗里的情景。你知道吗?像我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物,都喜欢瞇起眼睛看别人张目结舌的样子,同时在心里说:哼哼!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允许你们震惊一会!
说到此处,可能还有背景需要交代一下。
那天我吃了几口菜,热度很足表明菜刚送到不久。算算食堂到学校大门的距离,一路上必定会碰到外卖员,当晚确实见过几个骑车的外卖员,其中只有渝州李白酒楼是川菜。于是,我断定是这家饭店的外卖。
好啦,说完了菜就该说说人了。
三个家伙都是同寝的室友,看似平凡无奇之人,实际上也是碌碌无为之辈。在这个故事里,戏份儿少到忽略不计,真的只是恰巧出场比较早而已。现实生活就是如此的无奈——出场早也未必是主角。
那就先说谢晓曦吧!因为我俩都爱旷课,所以经常一起吃饭,谁爱吃什么互相也知道。你看这一桌子菜,双色鱼头、宫保鸡丁、狮子头……可不是他点的么?当然我不完全是推测,证据现在应该还在他的手机上,不过恐怕被他擦得差不多了。记得进门时,他正在擦着手机荧幕,请问他哪是爱干净的人?八成是接外卖时碰到油!
接下来再说说白帆。他的梦想和女人有关,不是得到女人,而是变成女人。一开始大家都叫他“白娘子”,后来不知怎么叫着叫着就变了味——成了“白娘们”。从进门开始,他的表情一直十分精彩,紧张中带三分尴尬,尴尬中还带几分娇嗔。若不是有求于人,还含羞带臊个什么劲儿?
那年正好大三,有个申请“海外交换生”的机会。平时“白娘们”比我还不学无术,英文水平更是无法相提并论。早听说他为英文申请资料犯愁,估计是想找我帮忙翻译。
最后,再来说一说王申这个奸贼。怎么就能断定王申是出主意的人呢?其实只有三个字——凭经验。谢晓曦从来不动脑子;“白娘们”头发短见识更短;如果没有王申兴风作浪,那么202寝室早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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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无为在心里梳理了好几遍,觉得推理无懈可击。即使没有夏洛特?福尔摩斯的传奇水平,至少也能媲美江户川柯南——达到小学生水平了吧?
想到这里,嘴角在不知不觉间上扬45度,带着洞悉一切真相的自信微笑,重新问了一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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