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达星小区北门口的路边人行道上来回踱步,看着陌生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径自在大脑里想象刚才接我电话人的模样,和他说到的小区门口来接我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下颚有一道斜着的疤痕,将下巴分成不规则的两半。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很诧异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李总,是谭总让我下来接你的。请你随我来。”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向停在路边车位的一辆白色的轿车,并按动遥控器打开车门,自己坐进驾驶室。
我向他点头示意后,缓缓走向汽车,我在脑子里默默记下了汽车的车牌号码后,才打开副驾驶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把右手插入裤兜,把食指套到钥匙环里,握紧拳头。这是上学的时候打架常用的伎俩,套在指头上的钥匙,在必要的时候,可起到很好的防身效果。我发现,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我需要多做准备,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紧握的右手,稍稍缓解了一些我的紧张,并极力维持表情的自然。
汽车通过北门旁边的自动栏杆,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来回绕了几圈,在一部电梯旁边停下。坐上车后,年轻人和我一样沉默着。
下车后,年轻人先刷卡,领我走进一个封闭的玻璃门,然后再次刷卡,领我进入电梯。
从电梯里看数字跳跃的指示屏,依旧无话。我们乘坐的电梯这个小区不知道哪幢楼的哪个单元的第十五层停下,电梯门在身后朝两边缓缓打开,原来这部电梯两边都可以开门。
从电梯里出来后,年轻人很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右边的防盗门。
防盗门里传来钥匙旋转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门朝外打开。一个高度近一米九,大概得有三百斤的大汉站在门里。
我伸出握钥匙的右手,一下搂住接我的年轻人的脖子,厉声问道:“哥们,谭江在哪?”
门里的大汉眉头一皱,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把年轻人控制住,突然他摇着头笑了笑,回答我道:“李总,别紧张,都是朋友。谭总他们都在里屋喝茶聊天,徐总也在,他们都在等你,请。”
大汉把门让开。我依旧搂着带我上来的男子的脖子,进了房间。
“他们”、“徐总”大汉的话里出现莫名其妙的这两个词,而我并不认识什么徐总。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两卫户型的商品房,并没有装修过。在客厅里空空荡荡摆着两个沙发,沙发的扶手已经被用的油亮亮,沙发前的水泥地上散落着几支烟头。
我按照大汉的指引,走到一间有卫生间的房间,大概是主卧。推开门后,我看到谭江坐在屋内办公桌的后面,在他对面坐着两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
谭江看到我,挥手示意我:“李想,给你介绍,这个接你去的是郭雳,是我的初中同学,部队转业回来的,原来是汽车兵。”
听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放开了郭雳。抱歉的说道:“哥们,不好意思,初次相见,莽撞了,担待。”
郭雳伸过手,和我握了握:“李总,你的反应和力气在部队里也是排的上前几的。还得多谢你刚才手下留情,不然现在我已经进医院了。哈哈。”
“好兄弟,忙完这阵咱喝一杯。”我挺喜欢郭雳的性格,但是第一次见面还谈不上熟悉,所以客气道。
“好。”郭雳愉快的答应着。
“你身后这位壮汉是龚钢,我们省散打和自由搏击的冠军,是一个灵活的胖子。”谭江接着介绍。
“那是老黄历了,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比那时候胖了一百多斤。”龚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朝龚钢一抱拳,“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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