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很可能是这次到尅县的行程被腾飞案的布局者知道了。布局者安排人去工厂找我,有可能是要确定我在不在工厂。这便产生几种可能性,最委婉的可能性就是布局者接到王坷或是其他人的通知,所以派人核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只能说明布局者对于提供信息的人不是完全信任。对于这样的来访者,我相信工厂里我的搭档可以有能力处理。
还有比较危险的一种可能性,一想到我便脊背发凉。就是可能刘闯和两个记者刚到宣传部,甚至还没有从宣传部出来的时候,就被布局者用某种渠道得知了,所以他安排人确认我是否在青云。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仍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布局者在尅县的势力该是何等的恐怖。
我把瞬间产生的这些想法都和陆立文说了一遍,他也极其重视。不论是哪种原因,那个隐藏的对手,那个布局者都代表了一种恐怖的力量。
既然无法回避,那么只能进行一场豪赌,就是赌因为时间仓促来访者没有我的照片,也没有见过我本人。因为布局者是否知道我在尅县,只是时间问题。按行程计划,我一旦和王思婷出面与公安机关接触,布局者很快便会知晓。知道的早晚差距只有几个小时,可以忽略不计。至少我把车和GPS定位追踪器留在工厂,一定起到了迷惑布局者的目的,这也使我们从出发起的这四天多,没有遇到任何突发状况。
既然决定下来,我给工厂的厂长发了个短信,写道“你就是我”。
很快,厂长回了信息,是两个字“明白”。
越是焦急的等待,感到时间越是漫长。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工厂那边终于回电话了。电话里说访客已经走了,说是在一次展销会上见过我,这次到工厂是因为经过青云,所以过来看看老朋友。访客一共三人,其中一个是司机,一直没有下车。另外两个人在工厂期间想进厂区转转,被赶来的厂长客气的领导了办公室。他们发现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向厂长要了几次名片,说是在展销会上的名片丢掉了。
放下电话,我和陆立文分析我们的豪赌押对了,对方并不认识我。
根据电话里的信息,我们发现一个重要的情况,就是访客说路过青云,也就证明访客并不是青云本地人。对于多次要名片的行为,我们的判断是一致的,这完全暴漏了他们的借口是编造的。名片丢了都能记住公司名称并找到工厂,却唯独忘记了我的电话号码,这很不科学。
现在只能期待刘闯那边尽快办妥,然后我可以尽快展开在尅县收集证据的工作。
陆立文建议我睡一会儿,缓缓紧张的情绪。我便躺在酒店的床上,闭起眼睛,当然并无法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门被敲响,陆立文把门打开,是刘闯他们回来了。
“李总,腾飞公司在尅县可算是众人皆知的大企业,好有名气。”一进门,刘闯便朝我说道。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陆立文把门关上后,才问道,“你了解到什么了。”
陆立文给刘闯和另外两位记者各自倒了杯水,让他们坐在床边。刘闯喝了口水,才缓缓道来。
他们从酒店出去后,步行到旁边的办公楼,很快在办公楼的三层找到宣传部。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女部长,年纪不到四十岁,是尅县本地人。
刘闯把采访公函递给这位女部长后,.knshu.部长马上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安排。一会儿一个办事员进来,刘闯让砗磲陪着办事员一起去办手续。
等待期间,女部长问刘闯和虎子是哪里人,虎子是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的,并没有引起女部长的兴趣。当刘闯说他是青云人的时候,女部长突然来了兴趣,问刘闯,“你们青云是不是有一个腾飞公司?这个公司是不是很大?”
为了避免过早让外界知道刘闯和我们这个搜证队是同行而来,刘闯给女部长的回答是他知道腾飞公司,但是不熟悉,并追问这个腾飞公司为什么在尅县这么有名。
女部长便打开了话匣子,她说这几幢办公楼集中了尅县的大部分部门,所以很多领导都在这里办公。在去年的夏天,有很多人拿着红条幅把办公楼围了。条幅上用显眼的白字写着“腾飞公司,欠钱不还”八个大字。因为这些人都是村里来的,并没有在他们中间发现有领导者,而且大多是第一次到县城。尅县的各部门抽调人手为他们提供水和盒饭,并安排住宿,直到从市里调来三辆大巴,才把这些人送回去。整个过程前后得有一个来月。
女部长还说,工资问题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大的事情,不能引起群体事件,太影响社会稳定了。所以她委托刘闯等记者在尅县期间,想方设法调查到事情的真相。因为据她了解,这个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介绍完这些,刘闯已经喝完一杯水,他自己到热水壶前重新倒了一杯,然后转身问我,“李总,你同学的这家腾飞公司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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