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到来之人在场的众位都不会陌生。
这是队长,六队的队长,管池河。
起初,管池河在半梦半醒之间时隐约听到有殴打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不绝,认为这只是老兵在教育新兵,是一段必不可少的历程,想了想,拉上被子又埋头睡去。
良久之后,小胖子震天响的尖啸声撕破天际,整幢宿舍大楼余音回荡不绝,刚刚入睡的管池河又被吵醒,不耐地翻身起床,想瞧瞧是何人胆敢在六队的门口如此放肆,让他不得安睡。
可是,还没弄清楚到底所谓何事,就见到了老对头。
参谋长的到来让管池河心里很不舒服,自己队里的事由自己做主,哪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的。但是,对方是参谋长,在职位和军衔上比自己有天然的优势,这才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管池河稍稍收敛一些。不过,这些还不足以威慑到他。
“既然参谋长同志十分关心我们六队,那就有劳首长指点一二了。”
没有理会对方异样的神情,管池河走到张奇斌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吵吵闹闹的?”
“呃……”张奇斌看了胖军官一眼,认为上级在这自己有些不好开口。
“什么事?既然张班长不方便说那就由我来说吧。”胖军官再次走上前,非得装出一副领导的派头,“你们队的那个张德帅,晚上集合的时候睡着了,张奇斌不就是训了他一下嘛,他居然还把给人家给揍了。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吧?”
管池河沉默着,慢慢地分析此事的轻重,心中暗暗忖度。不管这死胖子有没有夸张陈述,此事的性质已经非常恶劣,已经关系到军中的纪律问题了。
然而,管池河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无论怎样,胖军官都有想将张德帅置于死地的那么点意思。
想着离开时的那番娓娓嘱托,还有送别前厚实的纸包,作为一名领导对自己下属的天然维护,管池河这心里又开始琢磨开了。
张德帅?行,本队长今天就帮你一把。
管池河侧首微微打量了一番张德帅,然后又看了看胖军官,嘴角向上扬了扬,本应严肃的脸庞嘲意尽显。一个小小的团级参谋长就想牵着我的鼻子走?做梦去吧。
管池河的内心世界是崎岖蜿蜒的,那是一条漫长的路,没点眼力劲儿是看不到头的。作为大院里仅有的八个队里的一名队长,占据了八分之一的天地,那胆识、那魄力可不是一经糊弄就被吓退的。所以,当参谋长同志今晚出现在六队的时候,管池河就打定主意跟他对着干,至少恶心他一番。
管池河并没有理会胖军官,而是径直走向张德帅,待到近前,和气地问道:“张德帅同志,你能否将当时的情况给我描述一下?”
胖军官见管池河居然没有理睬自己,在尴尬的同时一股怒气涌顶,一双手握紧拳头颤抖不已,心里想着该如何将对方碎尸万段。
管池河出现的刹那张德帅皱了皱眉头,对于一个不包吃、不包住的包工头任何农民工都不会有什么好感。接下来隐约看到胖军官和管池河展开了剑拔弩张之势时,张德帅心中好不痛快。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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