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凭咱俩一班之长的身份去对付张德帅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看到张奇斌再次弯起的指节,老三立马接下没有说完的话,“当然,咱俩是不可能再主动去找他的麻烦,这不是还有张成吗?”
“我?”这回是张成傻了眼,你们俩大班长搞不定的事叫我一个新兵有个卵用?
张奇斌盯着张成细细地思量了许久,平放在桌上的手又习惯性地揉捏起满是胡渣的下巴,似乎这微微快感能让他脑洞大开。
“没错,就是你。”
张奇斌站起身子,踱步来到张成身边,轻抚着对方的后脑勺,像一位长者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后辈,眼神中带着希冀。
“张成啊,要是那个张德帅以后敢欺负你的话你不要怕,尽管往我这报,班长给你撑腰。”张奇斌笑呵呵地拍了拍张成的肩,这模样有点像电视里的黑道大佬,让人摸不清笑容里有几分真假。
这张成也是个机灵人,不然在平时也不能将张奇斌哄得舒舒服服的。只见他一个起身,挺直了腰杆,两脚跟响亮地一靠,五指一并举手敬礼,“是。”
这两脚一靠,小礼一敬的姿势堪称完美,每个动作都符合各项标准,出现在一名刚刚学习敬礼的新兵身上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同个宿舍房间里的新兵战友们发出了惊呼,张成和两位班长的无耻程度真让人拍手叫绝。
张奇斌很满意张成的表现,端起不再狠冒热气的茶水轻轻地呷了一口,感觉不怎么烫嘴,又堆起有些夸张的笑脸满意地说道,“张成这孩子,真懂事。哈哈哈……”
……
“嘀~嘀~嘀~嘀!嘀!”
集合的哨音响起,宣告了短暂的午休结束。
隆隆的脚步声再次传过走廊的过道,狭窄的楼梯口鱼贯而出。途中的众人有边走边穿作训服的,也有边走边扎外腰带的,更有甚者抱上卷好的被子往床上一扔迅速向大楼前跑去。
人群里的张德帅还在两眼朦胧的状态中,他虽然是第一次压被子,但不是第一次集合了,其中的苦水就他没少吃,记得教训的他全然不顾乏力的双眼,撒开脚丫子拼了命地往前冲。
从顽石到玉石,其间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打磨;从百姓到士兵,其中有着太多不为人道的困苦艰辛。可能现在的新兵们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纪律而产生的紧迫感在他们越来越多人的身上体现出来了。
这是一场时间和肉体的斗争,更是一场为生命而打响的战争。
……
可怜的新兵蛋子们又过了一个漫长的下午,因为痛苦而漫长。
相对于一直在痛苦训练的下午,晚上的背条令倒是显得特别舒服,就是个别同志有些累了,拿着条令小本本不停地点着头,疲惫的样子看上去又好笑又辛酸。
半夜里没有响起那个令人厌恶的哨音,原来没有紧急集合的夜晚是那么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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