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青春都是永无止境的奔跑,为生活奔跑,为理想奔跑,为那星辰大海而奔跑。在逝去的历史尘埃中,记忆将会是最严谨的证明。
青春就是理想,理想就是青春,而张德帅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想要尽快见到自己的家人。
踏过大院外环的青石路,张德帅在为自己的青春奔跑着,他此刻喜悦的心情无法平复,想要释放全身的能量去告诉全世界,他也是一个幸福的人。
穿过内环的中操场,在离主席台不远的那个地方就是大院的大门。门口停着一辆车,纯黑的车身和这即将来临的暮色交相辉映,车旁站着几个人,稀稀拉拉的人群向大院里扫视打量着,对这远离尘嚣之处充满了好奇。
“这,这呢!小帅!”
远处,兰若心老远的就看到了自家的宝贝儿子,兴奋地舞动起双臂,喜悦的情绪难以抑制。
倏忽间,张德帅已经穿过主席台来到了大门口,这多日的当兵生活令他的体魄更为强健,一路疾步奔驰而来竟看不出一丝气喘。
“妈~”待到近处,确认眼前的确实是多日不曾相见,朝思暮想的母亲,他的眼眶被流转的点点泪光润湿了。
从母亲的脸上向四周扫过,奶奶,外婆,舅舅,还有一个改变着他一生的男人。
这么多天的非人生活足以将一个不谙世事、茫然度日的地方青年折磨成一个体味人生、命运多舛的新兵蛋子。对此,张德帅恨父亲,恨那个给自己带来这一切的张义山。
张义山知道儿子对自己心存芥蒂,从刚才的那道极快的扫视中读出了气愤,跟自己有关的那团火焰。
不顾儿子的反抗,强势地揉了揉对方早已剃光的脑袋,毫发如针扎似的扎的他生疼,教他知道儿子平日里生活的苦楚。
“还傻站着干啥,不带我们进去参观一下?”张义山宠溺地望着眼前的儿子,表情柔和起来,一张比当兵前更为瘦削的脸庞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忍。
“嗨,叔叔阿姨好啊。啊哈哈哈……”
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场亲人相见的温馨场面。这声音张德帅很熟,熟的不能再熟,是他在这个大院里最讨厌的几个声音之一。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张义山举步上前,伸出一双诚挚的双手。他虽然不可能认识眼前的这名士官,但职场多年的经验让他明白面前的这位不会太简单。
“爸,这是我们张班长。”张德帅对着张义山白了一眼,他很讨厌父亲此时虚伪的做作,更何况做作的目标还是自己平日里相当讨厌的张奇斌。
“哦~原来是跟咱本家的张班长啊,我家小孩前几日在电话里多次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跟描述的八九不离十啊。”
张义山不仅没有见过张奇斌,就连跟儿子的通话中都未曾听对方提起过这么一个劳什子玩意,他这么做无非就想打着先入为主的主意来套近乎。
嚯嚯嚯,张德帅你小子真有种,本事没长进,倒是先告起状来了。张奇斌心里一声冷笑,新兵在他手下吃不了苦叫上家人来兴师问罪的见的多了,至于张德帅,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只蹦得高点的蚂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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