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二区队的,整理内务,打扫卫生!队长,教导员,你俩都在啊。啊哈哈哈……”
六队二区队的队伍早操完毕带回了,带队的领队人江兵江区队长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过后看到了宿舍大楼前的管池河和于敏辉两人,霸气的形象瞬间土崩瓦解,腆着张逼脸谄媚着问了声好。
紧接着,各区队的人员尽数回归,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散去。
楼前的新兵汇聚的越来越多,草坪里捡烟头的、大马路上耍扫帚的、垃圾桶旁候着等待出发的,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热闹。
“教导员,咱不赌了?”
于敏辉终究是一个薄脸面,人一多就不自在了,伸手摩挲过清爽的板寸,踌躇几许,也不顾几分钟之前特别上心的事,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
可老潘是个厚脸皮呀,部队一天天的也没个有趣事儿,好不容易等到的乐趣说不玩就不玩了?这不,提溜着大脑瓜子追了上去。
“你要玩?”于敏辉站住了脚步,驻足与老潘对视一小会儿,俊美的面容嘲意尽显,“这事,我做不出来。”
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老潘呆呆的怔在了原地,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式的相连,许久都没弄明白,教导员今天是怎么了?
或许这就是人家能做得领导,而我却做不得,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兵龄稍长些的。老潘猜不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潘区,您看……咱还要不要继续啊?”
老潘折身回返,在楼前一角的老三看到他一脸死了妈的表情就知道在教导员那没落得好,明知道对方心情不佳他还敢去触碰老虎须,是不是大傻瓜?
“继续个屁啊!还不赶紧整理内务,打扫卫生?饭都不要吃了?!”
于敏辉尊重老潘的资历,说话不会太过分。老三可就惨了,家里没个强硬的后台,资历也不显,面对老潘的牛铃大眼只有挨吊的份。
老三被大院选中留下确实是倚仗他一身过人的军事素质。
当年,他那一届的大院新兵也是这么几百号人,且不说他屡次队列标兵和内务标兵,实战打靶五发十环,在最后一个月,为了迎接新兵连结束前的阅兵仪式,他没少帮班长的忙。
因此,老三是以他强硬的军事素养被当时的班长举荐留下一点都没错。可是,除了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从他的身上发现过任何优点。
训斥过后,老潘觉得身体通泰,神清气爽,心情有所好转,仿佛之前教导员带来的莫名压迫感都已经消失殆尽。
虽说当着众人的面失了老三的面子,但他不得不这样做。教导员都走了,场间还能有谁够资格跟管池河斗?难道为了这么点事去团部机关请参谋长?
当然,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吃一堑,长一智,老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好清醒一下老三,希望他记住教训,以后做事多用点脑子。
“老潘,这赌还打不打了?”
这时候的管池河纯属是落井下石来的,反正两人之间早就有解不开的结,倒也不在乎再系上一个。
“教导员说这事就这么算了,队长您请回吧。”淡淡的语气从老潘的嘴里说了出来,他也不想与对方再磨些口舌,毕竟形势比人强。
管池河听得此言开心一笑,信步走到张德帅的身旁,扶起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蒋少龙,回头说道:“老潘啊,这么多年来你为大院所做的,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赞一个服字。可你要清楚,惩罚不过是解决事物的其中一个小手段罢了。”
管池河做作的模样令老潘很不耻,一番深有意味的说教只赚取了他心底里的一记冷哼。
“话我也不重复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能有什么不懂的。哈~大清早的搅了我的黄粱美梦呐……”
管池河叫叫嚷嚷的出来,现在又哔哔叨叨的回去了,六队的宿舍大楼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新兵舞动手里的家伙劳作着,清晨里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提起。
老潘沉着心独自回了房间,一个人坐着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早饭还是老三安排人送的,不知有没有悟出什么大道理来。
张奇斌这次很幸运,睡了一早上的懒觉居然没被管池河发觉,懒懒地起了床,看到靠躺在床上发呆的老潘有些好奇,等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后回了房间,学着老潘的样子沉思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