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的右脚。一只特力独行的右脚,一只有思想的右脚,一只酝酿着阴谋的右脚,一只有着无数前科的右脚。它曾自作主张地踢过我年迈的父亲,也踩死过许多无辜的毛毛虫。它是潜伏在我身体里的破坏家——就连我的袜子,也总是右脚的先破。
它有强烈的支配欲。每次走路,它总是率先迈出,然后拖动着左脚前进。就像并不是所有的汽车都是四轮驱动一样,同样,并不是所有人走路都是“两脚驱动”。」
「而此刻,它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于仅仅支配我的左脚了,它的野心不断膨胀,它想完全的支配我。
我决定摧毁右脚的野心,冷落它。我走路刻意地先迈左脚,刻意地把重心放在左脚,甚至,在翘起二郎腿的时候,也用左腿压着右腿,故意让左脚变得居高临下。
那几天,身边的每个人都觉得我变得很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只是不安地笑,把右脚的秘密紧紧捂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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