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州这个不南不北地处中原的城市突然降了温,街上的行人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口罩,不知道是防霾还是防寒。
陈冠军也走在街道上,离开俱乐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陈冠军找了个房子租住下来,清算了下自己身上竟然连一万块钱都凑不齐。
以前有合同时每每发了工资陈冠军都会立马拿出去潇洒。陈冠军长得还是可以用帅哥来形容的,一米八的个子虽然没有叶胖子高,也没叶胖子壮,但毕竟是运动员,比常人还是要魁梧挺拔些。
陈冠军租的房子是在一个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区里,房东是位和善的阿姨,在一所初中当老师,女儿差一年二十岁,几个月前刚刚步入大学。因为在外地上大学,所以房间空了下来,刚好就租给了正在找房子的陈冠军。
陈冠军自幼没和父母生活过,和刘老师一起住时,和蔼可亲的刘老师一直给陈冠军妈妈一样的感觉。
可能陈冠军就是这样的性格吧,别人对他越是蛮横强硬,他越是不怕,可一遇到刘老师这样慈祥的人时,陈冠军就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起初刘老师没有太多问陈冠军的事,几个星期过去了,刘老师发现陈冠军作息不规律,就和陈冠军聊工作的事,可陈冠军哪有工作啊,只能遮遮掩掩含糊其辞。
次数多了,陈冠军竟然有些害怕刘老师关心他的工作,向来让人觉得不羁的陈冠军,竟然开始不好意思面对刘老师,这几天每天早上早早出门,晚上回去就进屋里,都是为了躲刘老师。
今天是周末,陈冠军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想着去哪里补个觉或者是去哪里找找工作,这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陈冠军反而不急了,工作慢慢找,找不到拉倒,大不了饿死,无所谓了。
不知不觉陈冠军走到了一所体校旁边,透过铁栏杆陈冠军看到操场上有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好啊你小子在这啊,陈冠军大步迈进了体校。
操场上的叶胖子正摆弄着地上的水和装备,被人一脚踹了下屁股,叶胖子一句问候刚要骂出口,扭头看清来人后立马改变了嘴型:“大军?你咋在这啊?”
“装,继续装,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今天忙出不来么,在这干什么呢。”陈冠军说。
“嗨,我就是在忙这事啊,今儿我爸的厂要和一个业余队踢场友谊赛,这不拉上我了么,你怎么来这了?”叶胖子说道。
陈冠军勾起来个脚边的足球颠了两下:“我就是路过,坐了趟车随便找了个站下,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不是,你爹的厂踢比赛拉上你干嘛,还能请外援啊。”陈冠军问。
叶胖子看了下四周没有敌队的人,拉过陈冠军在耳边偷偷说:“我爹他厂里的大领导今儿也来看,比赛是我爹组织的,输了让我爹多难堪。反正那领导也不认识手下的普通员工,我就装作普通员工上去,他不知道的。”
说完叶胖子像想到什么一样:“哎大军,要不你也上,对面的人也不认识你,大领导也不认识你,加上了你,我们起码不会输吧。”
陈冠军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踢,这么冷的天吸两口气胸就难受,不想动。”
“哎呀不让你跑,你就和我一样传传球什么的,不跑更好,咱一跑不就让大家看出来了咱俩练过,露馅了我爸不得扒了我皮啊。”叶胖子说道。
陈冠军想了想还是不踢:“不踢,我没空,我还找工作呢。”
“得了吧,500成不成。”叶胖子伸了五根手指头出来。
陈冠军抓住叶胖子的手握了下:“行。”
“切,我就知道,你等会给我演的像一点啊!”叶胖子得意地说。连陈冠军可能都没想到,现在的他为了钱开始踢野球了。
两个队的人很快凑齐了,换上了各自队的球衣做完热身准备开球。陈冠军要了个中场的位置,他从小到大踢得最多的也是这个位置。
陈冠军看了看场上的人,终于明白叶胖子他爹为什么让叶胖子冒充厂里的人一起踢了,自己和叶胖子身着红色球衣的这一队,除了叶胖子和自己,其他人都是大腹便便的,而叶胖子他爸爸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仿佛跑两步就能摔倒的那样子。
而反观穿黄色衣服的对手,倒是有好几个看起来精精神神的小伙子,双方的队员老少胖瘦都有,但是明显感觉对面要比自己这一队精神一点。
陈冠军正想着心事呢,裁判就吹响开场哨了,陈冠军忙不迭的看向中圈,对方球员开球,刚开球一个踢前锋的小伙子就带球过了一个人往这边跑。
陈冠军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的想要上抢,突然想到叶胖子说的要演成不怎么会踢球的样子,于是就原地压低了重心,做出一副防守的样子,像个不会动的木桩子一样,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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