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
许是酒精缘故,张队率脑袋要迟钝一些,根本未曾细思便是答应下来,同时派人迅速前去招来另九位队率。
见状,刘武心中明朗。
显然众队率皆以姓张的马首是瞻,就算不是都尉,信服力却已达到。
若要将众人驯服,得杀鸡儆猴立威才行。
微微攥紧拳头,能否守住乐合城将决定他的生死,此情此景下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来时得见敌军大营一片轻松欢快,将士皆在欢歌载舞,酒这东西肯定也是必不可少的。
如此一来,敌军断然想不到乐合城守军敢行偷营之事。
一千守军对两万敌,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所以,刘武必须隐瞒计策,否则张队率这群贪生怕死之辈又怎敢出城同往?只能用骗的方式哄他们出城,却没想到张队率如此轻易便上当!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至于立威……
届时,他自有办法!
片刻,守城一千将士悉数列队于都尉府外。
夜风凛然,此地的夜微凉,呼啦啦作响间如同鬼哭狼嚎。
天穹之上乌云密布,看不见皓月星辰,黑暗中散出一丝莫名的肃杀气息。
“见过都尉将军!”
众队率在张队率的带领下拜见刘武,已然得知了他的身份,不过看那一个个低头桀骜不驯的模样,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
军营,本就是一个敬奉强者之地,若不拿点实力出来,很难让他们打心眼里服气。
主要还是刘武一到来就要离城避难,这更让人不耻,其中不少人还真有着血性,宁愿誓死守卫城池。
张队率正愁找不到人来提离城之事,如今有刘武来背锅,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走!”刘武点头,未曾多言,翻身上马领头朝城外而去。
现在说太多都是废话,起不到丝毫作用,不如顺应他们的意思,装傻充愣的好。
苏汉阳与张队率分别跟于刘武左右,其余队率则在后面。
而苏汉阳的跟随是刘武要求,众人只得默认,张队率更是懒得在意,内心本就认为新来的都尉活不了多久,会被当成替罪羊送上断头台。
千余人于夜幕中无声前行,惟有风声呼啦作响,马蹄和士兵的步伐哒哒传开。
然而越是往前走,张队率心中就越不安,风吹来时,酒意醒了,头脑也清晰起来,一连串疑问便是在心中冒了开来。
刘武既是贪生怕死之辈,又提前知晓敌军要来偷城,为何不等事后再入城池?如此也能推卸责任,更能毫无危险的保全性命!
可他偏偏冒着生命危险进入乐合城通知众将士,就不怕敌军突然攻城把命也搭进去?身为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断然不会行此危险之事!
此刻细细品味,事有蹊跷。
张队率越想,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他到现在都还不知家眷情况,苏汉阳似乎已叛变,且离城也有了一段时间……
出城避难,不找安全之地,反大摇大摆行走于夜幕之下,到底想干什么?
“属下知一处安全之地,不如为将军带路前往?”张队率试探性地建议,遂即又假装解释,“在外如此乱串,恐会遭遇敌军巡逻队,危险甚大!”
若真贪生怕死,必会同意,否则……
闻言,刘武不以为然,摇头道:“前方便有树林,可暂时歇息。”
张队率皱眉未语,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行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所谓树林,并且已能看到前方火把闪耀,欢声笑语传来,隐约看到了一片连绵营帐的起伏。
不知何时,刘武已悄然提住挂在马侧的虎威亮银戟,眸光炯炯地凝视前方黑夜。
“那是……”张队率心里嗡嗡炸开,感觉脑回路有些跟不上。
说好的树林呢?不是要避难的吗?怎距离敌军大营越来越近?
倘若再继续前行,他们必至敌营辕门外!
“那是蛮族连营。”刘武很平淡地替张队率把话说完。
后者忽地勒紧缰绳,面色苍白而又阴冷地停止前行,眯眼问道:“将军带我等来此是为何意?若不识路,我可头前领路返回安全之所!”
话语间,张队率轻轻提住长枪。
“前方,便是目的地。”刘武勒停战马,似笑非笑,“我识路,敌军夜袭是我编的谎话。”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队率就跟在后面,此刻听闻之后,尽皆呼吸急促,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张队率。
“不知将军是为何意?”张队率握紧长枪,武力于体内运转,随时能挥枪杀人。
“你说呢?”刘武冷笑,耸肩道:“忘了说,你那管家早已被我斩下脑袋,私自运送出城的家财悉数扣下,不过放心,你的家眷已安全出城。”
顿了顿,他的话语冷了几分。
“不知这是张队率下的命令,还是管家私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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