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腾提及诅咒的时候,羽牙不由一震。对于这个词,他只是略有耳闻,从没有在现实当中遭遇。
米腾继续道:“米氏一族自始祖米原起,代代人都能够拥有预知未来的预言术。但是每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三次,到第三次预言时,米姓人就会彻底失去生命,无法挽回。”
“第三次预言就是死亡预言吗?”羽牙震惊道。
“这种诅咒毫无来由,似乎是始祖与生俱来的,他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祛除。它让我们只能有一个直系后代,一脉单传。”
“那你们的祖先为什么不能透过预言术推测出摆脱这种诅咒的方法。”
米腾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米氏的预言术,只能预知那些时代洪流当中领先的豪杰,能够改变世界的人,不能推知自身。曾经有祖先也是如此想法,结果毫无作用。”
羽牙听完为之惋惜。“那你们为什么要逃到这里,建立长米镇?”
“当年我们的始祖米原为尚未统一人族部落的应皇预言,推测到他伟业可成,以及他的大限之日。之后,始祖就预感到安定的时代,米氏一族因为其特殊而又强大的能力,极有可能被统治者掌控。更重要的是,世间不知为何流传出只有他和应皇知道后者的死期。应皇在当时是无敌的人族领袖,万人敬仰,多少人不同意先祖的预言。同时,外族的一群人也想知道应皇的终结之日,借此重新奴役人族。于是他们开始大肆搜捕始祖及其亲友。”
回忆至此,米腾情不自禁地为多灾多难的祖先们感到痛苦。他们根本就没有错,却被一群狼子野心者疯狂追杀,背井离乡来到长米镇,过着避世的生活。
“应皇向始祖求问,难道他后来没有施以援手,庇护他们吗?”
米腾郑重道:“预言只是提前知道未来的走向结果,并不是一种指引。我们同在一条木舟上,我只是知道木舟最终会抵达彼岸,但如何走还需要你自己来掌舵。所以,米氏于应皇无恩,何德何能寻求保护?”
羽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米腾的话表面无错,但心中他深深觉得不公。
“您孙女口中非常可怕的预言又是哪一个?还有‘湮灭之时,向最黑暗处寻求光明。’是什么意思。”羽牙问。
“她还和你说过这些?”米腾一脸讪笑,“那个预言就是应皇的大限之日。”
“应皇一死,刚刚建立起来的人族帝国就会失去主心骨,轰然崩塌。所以始祖不得不逃离家乡。而‘湮灭之时,向最黑暗处寻求光明。’是始祖在弥留之际最后一次使用预言术窥视未来留下的遗言。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其背后的含义。”米腾轻叹一声,可见这个颇具抽象意味的话也困扰了他不少年。
“那您孙女的父母,他们是?”羽牙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但是不敢妄自揣测。
然而米腾却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提及自己的儿子,他眼里的泪又多了几分,面色苍老。“我的儿子,铭潇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向往自由,热爱新事物的人,我没有权力阻拦孩子去往外界,所以我放任他在外面历练游荡。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铭潇的母亲,二人相爱,结为夫妻,生下了铭潇。”
说着说着,米腾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一家三口生活在外,时常与我有书信往来,我透过信件,知道他们的生活美满幸福,我很高兴。直到有一天,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铭潇的爸爸抱着她站在我的门口,敲响我的房门。他将铭潇托付于我,说孩子的母亲被坏人抓走了,需要我照顾孩子一阵。雨下的很大,还不是打雷闪电,我分不清他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他脸一摸,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米腾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儿子的身影,伸出枯槁的手,想触摸,却无法。
让一位父亲回忆失去儿子的经历,是莫大的痛苦,羽牙有些歉疚,道了一声:“抱歉。”
而米腾没有回应,陷入会议中的他眼神迷离,继续讲述当年的往事。“铭潇的父亲走后,我独自一人把她抚养长大。我知道那些袭击他们的人,是因为他的身份是米氏一族,想借用他的天生预言之力,得到什么结果。我那时为此深深感到自责,觉得是我让他们蒙受了巨大的苦难,让我的儿子妻离子散。”
“痛苦不堪的我甚至想要用预言术推测我儿子的生死,但是没有用。普通人的生死微小如尘埃,根本不足道。而后我决定推测那群凶手的身份,结果出乎意料,我得到了他们的信息。”米腾的双眼闪烁出复仇的火焰。
羽牙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问道:“他们是谁?”
“‘血手’,一个存在于大陆已久的神秘组织,信奉着恐怖的邪恶信仰,一直躲在阴暗处,窥视世界,伺机夺取世界。”
“就这些吗?”羽牙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一直觉得预言术会让米氏一族无所不知。
米腾摇头说道:“每一条预言都极其晦涩难以理解。需要我们米姓人运用智慧和经验推测分析。而且我得到的预言重点不在血手。我用预言术寻求伤害我儿子的凶手信息,得到了一句预言‘在人族的新皇即将登临世界之巅时,黑暗中的血手酝酿已久,将触手伸向整个大陆。’”
“人族的新皇?世界之巅?”羽牙惊叹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