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瞳孔一缩,一句离别的话都未说出,喉咙已被刀光隔断,鲜血狂喷不止,应声倒地。
鼓声不多不少六百下,此时的丰州城门关闭。城内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卒再无任何热闹繁华场景。
丰州刺史府,一名衙役行色匆匆赶到书房。此时书房内正有一位长须白面书生,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容貌俊美,儒雅蕴藉。此人便是丰州城刺史王君悦。
只等他放下笔后,那衙役才躬身说道:“启禀大人,街上又起一桩绑架案。”王君悦眉毛一挑,问道:“女子?”衙役称是。王君悦继续问道:“跑去长史那边了?”衙役称是。
王君悦轻叹一声,自从那位侯长史上任后,这丰州城内就是风声鹤唳。百姓每天都是提心吊胆过些日子,生怕自己过得好有什么东西被人看上。要是看上了,那定要家破人亡。
东街少了两名闺秀,西街、北街各有一名,南街少了三名。城内有几处房产均被侯文杰收入囊中。坏事做尽,却落了个好名声。
北街的张老太儿子战死疆场,孤苦伶仃一人。家住北街地处优越,被那侯文杰看上了,就指示吴半仙忽悠张老太出城。这张老太爱子心切,才被骗了。事后这吴半仙被侯文杰当众斩首,罪名是欺骗相邻,鱼肉百姓。百姓呼其为青天大老爷。
最后这房契不知为何就到了侯文杰手中。其中的关系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侯文杰想要保全名声,可这种掩耳盗铃的行经确实太拙劣。
丰州在任的官员含怒不敢言,这侯文杰可是陈国公侯建平的小儿子。陈国公何许人也,开国功臣,现任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不可开罪。
百姓不知是何人所为,可身为一州之长,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线。但他也无可奈何,侯文杰的老子可是开国功臣。一旦开罪,那往后的官途绝无升迁的可能。前途和清廉,无疑,他选择了前途。
王君悦摆摆手道:“你且退下吧。”衙役便施礼告退。这边衙役刚退出房门,又有一个衙役急匆匆冲进房门,也顾不得礼数,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大人,大,大事不好了。”
王君悦对于这厮的无礼颇为不满,但听到衙役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脸色霎时间就变得铁青。
“侯大人,惨死在家中,家中的仆役护卫都昏迷不醒。后院……后院,跑出来这几天失踪的女子。还有一张侯大人亲自画押的罪己书。”
王君悦蹭地起身,来到衙役前急切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衙役回道:“侯大人房间内用血写了‘弑奸佞、弑贪官。杀人者,颜迢’。”衙役说完抬眼欲言又止。王君悦勒令道:“说。”
衙役不敢隐瞒,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留有一个醒目大字“弑”。衙役说道:“那人抓了一个我们的兄弟,让他传给大人一句话。”
“说。”王君悦沉声道。
“若有必要,天涯海角,颜某必取其字。”
王君悦心里咯噔一下,沉思良久,长叹一声道:“将女子带回府中好生安置,明日解禁后给些银两遣散回家。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写下,与侯文杰的罪己书一并送入京中。”
“喏。”
……
丰州城北街有户棺材铺,这铺子里的师傅手艺极为不错,价格公道,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人家,老师傅都尽心竭力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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