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过后,老乐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无论我再怎么通过别的联系方式约她出来,再怎么坚持不懈的找她,她都会很坚定的拒绝。
我甚至给老乐的母亲打过电话,但她母亲也表示,我俩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了,让我自己好好为以后做打算。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自己和老乐大概率已经结束了,就如同我之前所想,这很明显,一旦孩子被处理掉,那么老乐及其家人是绝不可能再同意我和老乐在一起了,即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老乐同意,她母亲及亲人都会极力反对,何况老乐也不可能会再跟我一起了,男方的长辈如此对待自己,谁受得了。
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没有本事,腰杆子不够硬,恨自己没有物质条件支撑,要看父亲的脸色,我恨自己没能力留下心爱的人,我恨自己保不住我和老乐那可怜的孩子,我恨自己之前为了心结,隔三差五的和老乐吵架,我恨自己的洁癖不光是生理上的,甚至还有感情上的,我恨自己出轨搞出一系列的事情,导致后续的连锁效应,我恨自己懂事得太晚,我恨自己以往多年的过分不成熟,我恨自己和老乐将近十年的感情,如今竟然彻底结束。
当然,我更恨自己的父亲。
悲痛与哀伤,终日缠绕着我,使我脸上再也没了笑模样。但我知道,经此打击,更要拼命复习备考,争取在下一次的事业单位招考中上岸。
于是,我几乎从不出门,每天都待在家里,有时候两三天都不洗个头,终日伏案学习。这是我的孤注一掷,因为已经决定和父亲决裂,母亲也帮不了我什么忙,我只能靠自己。如果下一次的事业单位招聘还是没能上岸,那么我可能也就只有去省城打工了,找那些各类的工厂以及分拣快递的辛苦活儿,以及房产销售这些几乎不要学历的工作。
另一方面也有小部分因素是因为自己那个阶段已经不好意思出门跟朋友玩了,毕竟辞职了后在家待业了一年多,那个时候连个工作都没有,又遭遇了这一系列的悲惨事件,哪还有脸面和朋友待在一起。
在六七月这段时间,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我会偶尔在下午吃了晚饭后,到县城中心著名的情侣山去爬山锻炼,顺便放松一下自己,缓解终日在家伏案学习的苦闷。
一般我会选择天色渐晚的时候从家里出发,其实也就是害怕碰到熟人和父亲,特别是之前在县城的机关单位上班时的同事,如果碰到了,免不得会问一句你现在在干嘛什么的,我脸皮一向较薄,还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每一次来到这座我从小就时常攀爬的情侣山,我都有种异样的亲切感,仿佛回到了第二个家一样。这里有着我不同阶段的回忆,我在心情烦闷,想要一个人静下来想点事情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
可以说,这座山见证了我的成长。
那段时间,我每次爬上山,在山顶驻足眺望县城的夜景时,心底都会格外的平静。山风轻轻拂过我忧郁的脸庞,我眯着眼做了一次深呼吸,仿佛要把心底的郁结给吐出来一般。
有时下山的路途中,我会发疯似的奔跑一段距离,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气流,我的心脏也跟着疯狂跳动,肺部就像残破的风箱般,在拼命的“嘶吼”。
这无疑是一种发泄,想以此方式让心中的悲伤与痛苦有所缓解。
老乐送给我的所有礼物,高中时送我的篮球、皮带、衬衫、钱包、存钱罐,甚至是二零一八年十月和好后,亲手给我做的装在透明塑料罐子里的雪花酥,我都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收藏了起来。
二零二零年七月十八日,我头一天从县城出发,下午到达省城,在考点学校旁,花了一百二十六元钱,开了间酒店。第二天早上八点,参加了省城主城区的新区某机关单位聘用制工作人员考试。这场考试中午十一点的样子结束,在考点学校外面的面馆随便吃了碗面条后,立马又乘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前往省城西站坐动车到RC区参加事业单位招聘工作人员的考试。
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了RC区,我跟着地图导航找到了考点的学校。花了六十九元钱,在附近的一家最便宜的宾馆定了间单人房,房间依旧是那么的狭小脏乱。放好我携带的文件袋,我选择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溜达溜达,顺便在街上找一家餐馆把下午饭吃了。
一路上看着周遭陌生的景物,我心里茫然且麻木,不知其活着的意义。
走到一条热闹的街,看着喧嚣的集市,我眼前一阵眩晕,如深渊般的空虚感在侵蚀着我的内心,让我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找到了一家羊肉米粉店,坐下要了碗招牌羊肉粉,味道一般,吃了一半便放筷回了酒店。由于房间里没有桌子,我只能在靠椅上拿着手机刷题复习,那晚我复习到十一点才洗漱睡觉,就是床单和被子感觉有些脏,我依然选择了穿着衣服睡觉,还给枕头上铺满了纸巾,以免头发和面部接触到枕头。
第二天不到七点,我就起床开始温习知识点。中午考完试,我回了家。这一次的考试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因为文凭受限,导致我能够报考的岗位并不多,恰好这一次的整个统招有这个RC区的事业单位招聘岗位是我可以报的,这次没考上的话,虽说我万般不愿,但我也真得去打工了,总不能继续待着我母亲那里,给她增加负担吧,都已经待了大半年了。
二零二年七月二十二日,晚上七点五十左右,我参加RC区事业单位招聘工作人员的笔试成绩公布了,我《综合基础知识》得到六十二分,《管理基础知识》得到六十分,总分一百二十二分,排名第五,进面的前三名分别是第一名总分一百三十四分,第二名总分一百三十二分,第三名总分一百三十分。
很遗憾,我没能进入下一轮的面试环节。
当时我心灰意冷,认为这或许就是命吧,大半年的日夜伏案,也没能够换来公考上岸的结果。我知道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努力也不一定会有结果,但我的孤注一掷宣告失败,使我备受打击。
我开始寄希望于省城主城区的新区某机关单位聘用制工作人员笔试的结果,可一连等了十天,我每天至少看五次查询成绩的网站,却还是没有出成绩。我怀疑这么久都没成绩,可能是没戏了。
没办法,我只能在网上开始找省城的各种底层的文凭要求不高的工作,无非是房产销售及电话销售,甚至外卖员快递员的工作我都投过简历。
我LQ驿的老咪姨叫我到她那里去,她朋友的房子正好也空着,可以给我节约房租。我答应了,就没看省城的工作了,找了些LQ驿的销售工作,准备去面试。
二零二零年八月四日,下午五点半,我查询到了笔试成绩,我以笔试成绩六十八分的分数通过了笔试,进入了下一轮的面试环节,只是看不到自己和别人的排名,不知道自己的笔试成绩高低与否。但不论如何,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给我带来了一丝曙光,至少总好过去吃苦打工吧。
当天下午,母亲下班回家,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母亲也感到很高兴。
在家准备好了面试的衣裤,白色的长袖衬衫,黑色的休闲裤马丁靴,八月七日,到省城的指定地点参加了这次主城区的新区某机关单位聘用制工作人员的面试。
八月十日,中午十二点半,面试结果公布,我以笔试六十八分(第二名),面试七十九点八分(第二名),总成绩第二名,进入了这次主城区的新区某机关单位聘用制工作人员的体检环节。
在我去省城指定医院体检完毕,回到家等待入职通知的时候,LQ驿的老咪姨告诉我,她给我联系了一个LQ驿附近一个区的某权利机关单位的职位。我说实话,那个时候纠结了很久,身边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我去老咪姨给我找的那个职位,考虑到毕竟在那儿能有我老咪姨的关照。
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入职省城主城区的新区某机关单位,我不想再依靠别人了,所以选择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工作。就算日后自己在工作中有个什么失误,或者请个假什么的,也不用像以前靠关系时那样,担心让关系人难处了。
九月八日,我到省城指定地点签订了聘用合同,暂时住在了我表姐的出租屋,待后续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在省城买一套。
应该说我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这份工作出乎意料的轻松,由于是国家级新区,享受的政策福利也比主城其他区好上不少,单位的福利待遇也还算可以,办公在政务中心,大厦一共二十楼,四楼是食堂,每天包三餐,自助餐的形式,早上煮蛋、煎蛋、鲜肉包、酱肉包、油条、煎饼、水煮时蔬、玉米、馒头、面包、蛋糕、热牛奶、豆浆、各种稀饭,全都应有尽有,吃了早餐还可以到前台刷脸卡的地方拿一瓶种类繁多的酸奶及纯牛奶。午餐和晚餐有十多个菜,午餐吃完能去前台拿个应季水果。理发是在单位合作的理发店,单位每个月自动给卡里面充值,剪发洗发烫法染发都可以。洗衣是单位合作的干洗店,也是每个月充值一定的金额,但几乎都用不完。单位也经常发各种购物卡、话费充值卡、洗车卡、以及粮油副食,甚至日化用品,入职没多久还发了个手机及单位花钱办理的免费电话卡,每个月工资到手五千二百元左右,五险一金档次也还是中等档次,一金缴纳一千元整,年终奖金最低档次有一万二千五百元,中等档次一万六千八百元。单位每年也有职工体检,以及工会的发钱发购物卡发购衣卡等福利。
我每天的工作内容基本上就是在办公室坐着干自己的私事,主要是在电脑上继续复习备考事业单位。有些时候甚至连续一个多月都屁事没有,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在电脑上刷题,有事的话,一般也就一两个小时就做完了,完事儿后,又是自己的时间。
总之,这份工作的确很闲,这本小说目前十三万四千一百三十七字,都是我上班时间在单位电脑上编写出来的。
大概是二零二零年九月十日左右,考虑到自己好歹算是有了一份不错而又稳定的工作,我想起手机的某软件上还有老乐的好友,于是在那上面联系到了老乐。
老乐告诉我她已经耍朋友了,叫我不要再联系她了。可我不相信,我真的不信她在怀了我的孩子后,还能这么快就进入下一段感情,于是,我让她给我证明。
老乐给我发了聊天记录的截图,是她向另一伴转账要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我当时不敢相信这一切,耳际一阵轰鸣,如潮般的刺痛向大脑袭来,紧接着就是那如绞的心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晚上的时候,我和好友戴维聊到此事,戴维给我发了一张好友动态的截图,那是老乐的闺蜜小郭发的实时动态,是她和老乐聊天记录的截图,聊天记录上老乐说准备二零二零年九月九日去领证,寓意天长地久。
眼前一阵眩晕,我下意识用手使劲按住了两边的太阳穴,胸腔里那颗疲惫不堪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就是结果吗,我为了老乐和父亲闹到这般田地,在家终日伏案,就为了能够挺直腰杆后,再找回老乐。
如今,老乐居然结婚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人间喜剧!!!
我始终不愿相信,这是命。
我那个阶段,对老乐更多的是恨,我觉得她现如今的做法,跟她以前对我说过的很多话都有很大的出入,不得不怀疑,一直以来恐怕是我太天真了吧,哪有什么绝对的零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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