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地里,两点一线,南边是高高的煤堆,煤堆后面是悠长漆黑的矿洞甬道,足够两辆矿车来回穿行,北边是木头搭建的平房,虽然破旧了点,但看上去还算结实,避风挡雨足矣。福来每天往返南北,辛苦劳作。
到了晚上,矿友们会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福来从不掺和,窝在平房里,饭后帮着老婆做些家务,偶尔陪着小孩嬉戏,没人破门而入拉着他们去游行,也没人对他们污言秽语,这种简单清贫的生活,是福来梦寐以求的。
来矿地的第二个月月初,突然大雨倾盆,一连下了两三天,停了几天工,矿洞满是积水,一大清早,民房外喧闹不已,从南面抬下来一具尸体,满身是泥,一旁,工头和老板吵得不可开交。
“你怎么当得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干嘛去了!”某老板质疑工头老蔡。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说下雨积水多,不安全,停两天,你非要做,现在好了,出了人命,看你怎么收拾。”老蔡两手叉腰,一脸生气。
贾敏闻讯赶来,在尸体旁,失声痛哭,张信跟着冲过来,一边拉着父亲的手,一边声嘶力竭地抓着煤老板,大声喊着“还我爸爸、还我爸爸”,张成吓得躲在门口,泪珠不停地往下掉,就是不敢靠近那个泥人,他不敢相信,昨晚还和他们打闹嬉戏的爸爸,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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