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若烟这个厨房小帮手的辅助下，神青青的菜烧好了。
直到上桌，牛爷、汪校长、刀无影等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做自己的。牛爷扯上围裙去厨房，汪校长也跟着。
“我来煮泡面，你去等着就行。”牛爷说。
“我来打下手。”汪校长回答。
“泡面要打什么下手？你来撕方便面的包装袋？还是烧开水？”牛爷瞪着眼问。
“啊？我帮你打鸡蛋，别吱声，快弄吧。”汪校长一边说一边支着耳朵听餐桌那边的动静，餐厅和厨房近，这里听得清楚。
孟野他们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龚若烟和小宝小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神青青不开心，所以陪着。
孟野从神青青记忆中读到一切。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好说话，因为不知道从哪说起。
“小师妹，好吃！”他指着菜，没话找话地说。
“多吃点。”神青青声音低沉，给孟野夹了几块红烧肉。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因为这种情绪传染。
在安静与压抑中，大家都吃完了，但没人起身，都盯着神青青看。
她烧的菜味道确实不错，只不过气氛和场合都不对。
“杀人什么感觉？”神青青平静地看了看小宝小贝，又看着孟野。
小贝说：“开始会害怕、恐惧，心中有些不忍，还会做梦。但后来一直说服自己，看得淡了，毕竟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也可能被别人杀，和动物界没什么两样。”
小宝说：“我们杀该死之人。”
神青青等着孟野回答。
孟野在想着她那些被解开的记忆。
他不会劝人，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事实上，任何人遇到那种事，都不可能舒服。
但正因为知道她为什么有此问，所以孟野很慎重地思考着如何回答。
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考虑问题。
“第一次杀人九岁，变异的人。”孟野说，“忘了什么感觉了，就知道想活下去。后来杀真人，也没什么感觉。”
“麻木？”神青青问。
孟野摇头，“干嘛要想是什么感觉？杀人无非是为了生存或是报仇，不管哪一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都是对的。”
龚若烟柔声说：“为什么要杀来杀去呢，被杀的人多痛苦多可怜啊，谁都有家庭有亲人。”
神青青听到家庭和亲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抖动不停，她两只手互相按着，尽力压制自己的失控。
孟野夹起一块肉放进龚若烟嘴里，说：“老婆，你吃猪肉时会想猪的感觉吗？捏死蚊子的时候会想蚊子的感觉吗？想这么多不累吗？人、猪、虫子有什么区别？”
龚若烟诧异地看着他，嘴里的肉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神青青和小宝小贝也转头看他，没人想到，大大咧咧从来不太对频道的孟野能说出这种话。
“你的意思是：适者生存，自己实力太弱，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如果实力逆天，就可以随意屠戮别人？”神青青的双手攥紧了拳头。
孟野摊了摊双手：“你们的世界看上去都在讲法律讲道德，但我看到的却和我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吃与被吃，杀与被杀。”
“猛哥哥说得对，我们对艾家的股市操作，其实也是对其它小股民的屠杀。”小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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